飞儿
(尐帥謌)
No.6.心情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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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症美女:卖自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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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楷体_GB2312] 今天看到的新闻。 非常感人的故事!!!
走廊很长,静静的。
顶头的窗户,斜靠着一个小女孩,孱弱的身体,东张西望。
一阵风吹来。
“警华,这边太冷了,回去吧。”护士说。
“哦。”小女孩一边答应,一边转身。
这是张精致的脸庞,眉弯如月、眼亮如星。
突然,黄色的帽子被风吹歪了,露出了脱落近光的头发。
她急忙抬起右手去扶。
“哎哟!”她忘了,这只手上有滑膜肉瘤。
这是一种复发率很高的骨癌。
“不疼,不疼。”她自言自语。
一旁的父亲看在眼里,背过身。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娃。
为了不拖累大家,她说,要把自己给卖了。
疤
2007年11月8日,秋风萧瑟。一片还是绿色的梧桐叶,带着一丝寒意,在空中打了无数的旋旋后,缓缓飘落地上。
江苏省肿瘤医院,13楼113病区,小警华戴着毛线帽,一脸的苍白,对着从病人房间里出来的一位中年妇女甜甜地笑,“阿姨,谢谢您送我吃的”,小警华的眼睛弯成了细月。
小警华才18岁,正值如花的年纪。
她的病床是加床,就摆放在楼梯口旁的过道上,对着楼梯的一面,立了个天蓝色的屏风。床紧挨着屏风,床的另一边,有一个小小的柜子,上面放着一束含苞待放的鲜花,生机盎然。
过道里人来人往,嘈杂不堪,可小警华说她每天都能睡着,“或许是因为累吧。以前胳膊疼得睡不着,在这里化疗后,胳膊不疼就能睡着了。”小警华淡淡地笑,指着一旁的父亲说,“我大大(爸爸)每天晚上睡椅子,我和二姐睡床上。”
小警华家里姐弟6个,她排老五,老六是男孩,其他都是女娃。大姐和二姐都已出嫁,三姐在山东打工,四姐和六弟还在上学。
这次陪小警华来南京看病的,是她的父亲秦培合和二姐秦响玲。
秦培合是一个典型的庄稼老农,短发,穿一身破旧的迷彩服,一直沉默着。
二姐秦响玲和小警华面貌相似,清秀姣俊,只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面色有些发黄。
为了向记者解释病情,父亲秦培合把小警华右胳膊上的衣服慢慢撸开,即使父亲再怎么缓慢,再怎么小心翼翼,可不小心还是触到了皮肤,“啊!”小警华疼得大叫了一声,大口吸着冷气,眼睛立即涌出大滴的泪珠,可她很坚强,喊了一声后,立刻将脸抬起望向了天花板,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到了眼中。
即使记者心里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整只胳膊还是让人不忍再看:
浮肿得非常厉害,上面布满了一排排触目惊心的针洞,在关节处,还有条延展很长的、暗红色的疤痕——小警华说那是第一次开刀时割的。
就是这条胳膊,在它的关节处,长有一个狰狞的滑膜肉瘤,如同地狱派来的恶魔,每时、每分、每秒都在撕咬着小警华那年轻的生命……
扯
警华的家在江苏省连云港市赣榆县王家庄,是一个仅靠四亩花生地过活的家庭,经济实在不富裕。
其实,警华前面还有个姐姐,因为实在养不起,刚生下就被送了人。
刚出生的警华就像个小猫,瘦瘦小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母亲王均翠就和丈夫秦培合商量,家里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一年只能在春节的时候吃上一次肉,怎么还能养活小警华。与其让她在家里挨饿受苦,不如把她送给别人吧。
父亲秦培合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但他没有吭声。
然而有一天,秦培合干完农活回家,发现小警华竟然不见了!
王均翠说她把小警华送给了县里的一个局长,“小警华命好,长得也漂亮,那户人家很有钱,没有子女,他们一眼就看上了小警华,以后肯定会对小警华好的。”
秦培合脑袋“嗡”的一下,他扔下农具就往县城赶,几十里的泥路,硬生生地被秦培合用腿走了过去,和人磨了半天后,终于把小警华要了回来。
路上,秦培合紧紧抱着小警华,一刻也没有松手,“孩子,以后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你永远都是我秦培合的女娃。”
回忆起这些,秦培合这位汉子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命运的鞭子无情地抽向了小警华。
小警华刚上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右边的胳膊好像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做广播操的时候,这只胳膊竟然从来没伸直过。
小警华把这情况告诉了父母,但没引起他们注意。秦培合说小警华小时候贪玩曾经摔断过胳膊,“我就以为是这个原因伸不直的,也没怎么注意,反正也不影响写字”。
就这样,小警华带着那支伸不直的胳膊一直读到了初中。
初三,警华发现右边的胳膊开始疼了起来,“起初只是疼一会就过去,可慢慢地,像针扎的痛一阵阵的,一晚上的时间全得咬牙顶着。”随后,小警华开始整夜整夜地疼得无法入睡。
看到女儿每天晚上都痛苦不堪的模样和这只“肿得跟大腿似的”胳膊,父亲找来了本地的医生,可医生也没看出什么病情,只是开了些消炎药。秦培合说 :“服了几天,还是没什么用,女儿还是每天疼得睡不着觉。”
为了不影响小警华中考,直到考试结束后,父亲秦培合才把小警华带到了连云港的一家大医院。当时住院一查,医生说胳膊里长了个很普通的脂肪瘤,要做手术,割了就没事了。
这是小警华第一次做手术,平时连打针都怕的小警华为了要保住胳膊,一声不吭地就答应了。
上手术台的时候,医生给小警华胳膊上了局部麻醉。她至今都记得那次手术:“手术台上的灯很亮,很刺眼。然后,就感觉他们就在我身上扯下一块块的肉……”
不过小警华很开心,因为她坚信,这次勇敢,不仅仅保住这条胳膊,而且以后,她都能天天睡个好觉了。
疼
有时候,让人经历了一段太美好的时间,并不是件好事。只会让人多些怀念,特别是当它戛然而止的时候,只会增添失去的心痛。
从做完手术到考上梦寐以求的卫校的这段日子,小警华说那是她最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刚进学校,有一次要去实习,当第一次穿上了洁白的护士服时,我都差点感动得哭了。”那时候的小警华,当名护士的梦想成了她最大的目标,她努力地学习着。
成绩优异,加上她的活泼开朗,许多同学都和小警华成了“死党”。小警华说:“家里条件好点的同学会有手机,每次她们下载了新歌,都会拿过来和我一起听,一会儿我们就学会了,然后走到哪就唱到哪。”
小警华至今还记得她住学生宿舍时,每天和同学发生的趣事。
“有一天熄灯了,我们宿舍的10个女生全在房间里学跳兔子舞,就是那种一蹦一跳的舞蹈,结果没跳一会,下一楼宿舍的女生全冲上来了,大喊:还要不要我们睡觉了!我们都吓死了,我是舍长,连忙喊来了楼层的阿姨,幸好没打起来。”
不过,这次的“闹事”最后还是被学校知道了,“全体宿舍成员打扫厕所,连续干了1个星期”,小警华笑着吐吐舌头,开心写满在秀丽的脸上。
然而,命运真的对小警华太不公平。
小警华的幸福生活刚开始半学期,她发现那条胳膊又开始不对劲了。
疼!又是钻心的疼!
和上次的不一样的是,这次的疼痛完全就没有规律性,“感觉就像被人在用刀割肉,你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割,割完后,还要在伤口上撒上盐”。
当天晚上,小警华打电话给家里,电话一接通,小警华就哭了。她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她怕自己又要开刀,像上次的手术一样“往下扯肉”。
电话的另一头,警华的父母也几乎被击倒。家里为了上次的手术费,仅有的一点积蓄已被全部掏空,还背了不少债,要是这次还开刀,钱从哪来?
开!拆房子卖地,砸锅卖铁也要开!
父亲还是下了决心,“我要保住我的女娃,我答应过不会扔下她!”
小警华一家没有想到,这一次,胳膊上的那个恶魔正逐渐侵蚀着小警华的身体,让年轻的小警华根本无力抵抗……
弃
滑膜肉瘤——这是小警华根本就不认识的一个名词,也是很多人闻所未闻的一个词。
而它,就是占据着小警华胳膊的那个病魔。
它是一种恶性肿瘤,更令人恐惧的是,滑膜肉瘤切除后,复发率很高,5年生存率也不到50%……
连云港149医院、江苏省人民医院……父亲开始带着小警华走上寻医问药的道路,甚至连各地一些土医生的“祖传秘方”都试过,可还是没什么效果。
这期间,小警华家里已经债台高垒。为了节省开支,在外求医时,父亲秦培合和小警华从来没有住过旅馆,车站候车厅、路边、公交站台……都成了父女俩的“暂住地”。
酷暑高温、蚊虫肆虐,严冬腊月、北风呼啸,小警华一次都没叫过苦,也一次都没哭过,她很懂事,她在顽强地坚持。
但医生的一句结论,却让小警华放声痛哭。
“截肢!”权威的医生说,“这是最好的治疗方案了。”
放弃胳膊,对于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来说,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可还有什么办法呢?
总会有希望的,就在小警华天天以泪洗面的时候,有同乡好心地告诉他们,或许,可以去江苏省肿瘤医院试试化疗。
“不放弃。”小警华一家决定,再怎么困难,也要再向亲戚朋友凑一次钱,于是,再次来到了省会南京。
省
“妈,你是要带小姨去南京看病吗?”
“嗯,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听话哦。”
“那小姨的病会好吗?”
“会的,等妈妈带小姨回家后,就让你给她梳头。”
“嗯,我要永远给小姨梳头。” 这是小警华去南京前,她的二姐和女儿的一段对话。二姐的女儿叫姜欣瑜,刚刚2岁,是小警华最疼爱的小外甥女。
在家的时候,小警华常常会跑去姐姐家,和欣瑜一起玩耍。小小的欣瑜每次都要帮警华梳头。
警华每次想起,都会笑,“那哪是梳头啊,她就一手拿梳子,一手扯我的头发,每次都扯得我好痛。”
但每次笑过之后,小警华会长时间地沉默,眼睛里充满了思念。
仅仅3次的化疗,她一头美丽的乌发就成为了“殉葬品”。
小警华怕回家后被外甥女看到,她怎么想?会不会不认识这个小姨。
更现实的问题接踵而来。
刚来的时候,父亲和二姐带了7000元钱,这是他们一家的全部经济力量,主要是在山东打工的三姐甚至开始预支的下一年的工资。
他们没想到,仅仅5天!他们就花了5000元!第一次化疗还没结束,钱就剩下了不到2000元。
父亲秦培合说那个时候,他们快“崩溃”了。“一天只吃2顿,每顿买3个馒头,一人一个,还有点家里带来剩下来的煎饼。我和她二姐能挺,可警华刚化疗完,一天只那几个馒头,营养哪够啊。”父亲秦培合老泪纵横。
二姐秦响玲说,父亲急得神智好像不大清楚了,每次喊他的时候,他都在发呆,要喊好几次才能答应。
“昨天洗碗,我爸把洗衣粉全倒到盆里了,洗了好久才发现,只好重新洗。”
二姐说话的时候,父亲秦培合低着头,身体蜷曲,背努力地支撑在墙上,一条腿不自觉地半悬在空中,想迈出去,却又往后缩着。
医院的病房床位一天要70元,这对小警华一家无疑是个大数字,如果不是小警华生病,这几乎是她一家3个月的生活费。为了省钱,现在的小警华住在过道的加床,一天只要7.5元,可即使这样,还是难以支撑下去。
为了省钱,小警华化疗用的都是最便宜的药水。因为化疗过程中,病人几乎滴水不进,所以一般结束后都要挂好几天的营养水,可是小警华也只挂一天,每天还是只吃几个馒头。
这种日子,消磨的是一家人的意志。
卖
一天早上,大多数时间都不说话的父亲突然问小警华:“警华,要是哪天,我是说如果哪一天,我们一分钱也没有了,你愿意做其他人的女娃吗?”
小警华没听明白:“大大你怎么了?我就是大大的女娃啊。”
秦培合背过身,悄悄地抹去泪水。
这是他和家人商量的结果。因为像无底洞一样的医药费,让他们实在无路可走。能借的都借了,这样下去,他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如果有人能够要秦警华,不管是做爱人,还是佣人,只要能付得起她的药费的,就行。
秦培合知道这很难启齿,但最后面对着自己非常疼爱的小女儿,他还是说了。
那是一个阴沉的早上。
警华开始是嚎啕大哭,惊天动地。
她没想到大大那么地“残忍”。那个当初曾说过永远不扔下她的大大现在要扔下她了,那个曾经走了几十里路赶到县城,把送走的她抱回家的大大要把她推给别人了。
“后来,警华一直没有说话,她平时话很多的。我们知道对不起她,可实在是没有办法。”二姐说。
中午,警华还是认同了父亲的这个想法。
“家里的情况我很了解的。只要哪位叔叔阿姨能收留我,肯治我的病,我愿意跟他(她)走。”这是她惟一的念头,别无其他,“我想活下去,我想活着回家!”
接下来,是沉默。
无法打破的沉默。
记者离开医院的时候,已是晚上6点,华灯初上,大街上车来车往,天上又飘起了零星小雨。
路边的小店在放沙宝亮的《青春的日记》,“来不及谈起,来不及思量,来不及回忆过往,因为青春真长……”
青春真长,善良而美丽的姑娘,祝福你。
记者手记:
加油,秦警华
这是一次特殊的采访。
秦警华已经走进了我们的内心,怜惜着、挂念着、牵扯着。
她,是与众不同的。
不仅仅因为遭遇的疾病、贫困的家庭、惊人的决定。
还有,她期盼的梦想:
买一顶假发,长发、短发都行;
练好《隐形的翅膀》,教给小外甥女唱;
练好兔子舞,回学校和同学们一起跳;
给妈妈买一件唐装,因为妈妈几十年没有换过新衣服了;
……
或许,对于你我,这些是何等朴实;但是,对于她,是何等奢侈!
“我想活着回家!”
你们都听到了,这是一个花季少女内心最强烈的渴望。
好似《深海长眠》中的一幕:主人公雷蒙集中精神,摆脱了躯体的束缚,站了起来,一股蓄势,一阵冲刺。他飞出了窗外,像风一样,麦田,草地,花丛……他沿着山间的小溪飞过,迎接他的是广阔的天空和无法用语言描绘的大海——生命的大海。
加油,秦警华!
天没亮,从窗外看去,浓浓的夜雾倒映着医院惨白的灯光。小警华的父亲秦培合醒来,揉了揉被椅子磕麻的肩膀,因为受凉,他咳嗽了几下,声音很轻,他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小警华。
小警华和二姐睡在过道的病床上,父亲秦培合就睡在楼梯口的长椅上。
5:50
父亲秦培合发了会呆,清晨透骨的寒冷让他打了个冷战,他反应过来,拿起了身边的热水瓶去打水。
热水瓶是一个小护士送的,没有瓶塞,为了能让小警华用上热水,父亲秦培合用布做了个塞子,可即使这样,秦培合还是怕水变冷,每隔一小时,他就要去换次水。没准小警华夜里要喝水呢。
这个时候,小警华和二姐也起来了。
7:00
为了省钱,来南京的时候,母亲烙了厚厚的一叠煎饼给他们,这叠煎饼,也就是他们的早饭。
煎饼放久了,上面泛出了点点的霉斑,闻一下,一股怪味。于是,父亲秦培合花了1.5元买了两瓶辣椒酱,他说,吃煎饼的时候就蘸点,这样会好咽得多。
8:10
小警华上次化疗时,锁骨上被穿刺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她一手捂着伤口,轻轻地走到走廊的尽头,透过窗户,想看看风景如画的玄武湖。
小警华说,她还没有去过玄武湖,她很想去湖边走走,去划一次船。
这时二姐也走过来,一起看着窗外,两人沉默了好久。
二姐说“看的时候心里很苦”,她一直很想来南京玩,没想到这次真的来了,却“又是最不愿意来的一次”。
9:40
父亲秦培合把昨天的报纸翻了一遍,但“还是不知道看了些什么,根本就看不下去”,他苦笑。
下一次的化疗还要等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小警华只能待在医院。
虽然没什么事情可做,比较无聊,但和化疗过程相比,却是她很舒服的一段日子了。
10:20
小警华和二姐玩起了游戏。
规则很简单,医院的过道地面是由一格格的瓷砖铺成的,姐妹俩“锤子、剪刀、布”,谁赢就能往前迈一格,输的不能动。长长的过道,这一次,小警华终于赢了,先到达了终点。
小警华大声地笑着,像朵盛开的花。
12:00
午饭时间。有了许多好心人的帮助,他们现在也可以吃些热乎的了。
二姐打来了饭菜,一份西红柿炒鸡蛋,3元;一份白菜,0.5元;两份饭,1. 6元。西红柿炒鸡蛋是给小警华一人吃的,她需要营养。父亲和二姐只吃白菜。
二姐对小警华说,西红柿炒鸡蛋太酸了,爸爸和二姐都不爱吃。
12:50
小警华睡着了。
二姐和父亲开始商量小警华的病情。
医生说,这次的化疗结果不太理想,医院准备下次化疗用好一点的药。他们初步估算了下,要1万多。
二姐边说边抹泪:“化疗的时候,要在锁骨打洞,推一种红色的药水进去,这种药对人有腐蚀性,来灌药的护士都要戴厚厚的手套。现在警华的胃和肺好像受到了影响,老是喊肚子疼。”
小警华在化疗期间,从早上8点到下午6点,一天还要挂6瓶药水。
药水对身体的刺激很强,小警华会整天地吃不下饭,难受的时候,小警华就会在床上唱《隐形的翅膀》,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二姐说,小警华特别喜欢唱歌,9月9日那天,是小警华的生日,那天正在化疗期,她就在病床上唱《生日快乐》歌,唱了一遍又一遍……
18年来,小警华从来没有过过生日。
15:00
小警华醒来,她没有起身,就躺在病床上,看着医院过道那堵白色的墙壁,看了好久好久……
这时,父亲秦培合还在翻昨天的报纸。
17:15
小警华用病区的磁卡电话跟连云港的妈妈通话,磁卡是病友给的。
“等病好了,我马上就回家……”小警华哭了,一旁的二姐急忙接过电话,对着那头牵挂她们的妈妈说:“她没事。”
17:30
姐姐打来了晚饭,依旧西红柿炒鸡蛋、白菜和米饭,依旧西红柿炒鸡蛋只有小警华一个人吃。
惟一的不同,父亲和二姐吃的是面。面是从外面超市买的,1.5元一束。每次,父亲和二姐还会挑一些面条给小警华。
“西红柿鸡蛋米面”——小警华给她的晚饭取的名字。
20:00
父亲秦培合又开始翻那叠报纸,报纸是旁边的病友给的,这是他看的第三遍。
小警华和二姐去隔壁病房看电视,那里住着两位老太太。
小警华说:“两个老奶奶人可好了,还送了我好多的营养品。”
22:00
小警华该上床了。
实际上,小警华通常很晚才能睡着。
病床靠着楼梯,那是病人和家属活动的地方。聊天声、香烟味让小警华根本无法入睡,更何况,小警华那条胳膊完全不能承受一点压力,她不能侧睡,更不能翻身。
睡不着,小警华就和二姐开始聊天,聊学校、聊小外甥女、聊妈妈……
聊着聊着,小警华就有些迷迷糊糊了。
每次睡着前,她都会问二姐同样一个问题,
“二姐,下次化疗是几号?”
“11月16号,还有5天。”
“哦,我想做完,赶快回家。”
……
夜,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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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感悟:19.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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