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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
我有头痛这个毛病。也不单单是头痛,因为会伴着意识混乱和反应迟钝。
越来越频繁地头痛,看着眼前的一切,我都觉得累,累到想吐。
不再搭理所有的人,我好像真的已经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他们不再多看我一眼,因为我病了,他们歧视一个残疾的人。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在心里隐忍而更深刻地歧视着他们。因为,他们是贱人。
全世界的人都是贱人——这是一个疯子在我耳边低语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异常冷峻严肃。于是我便相信了他。
我看着人们为了一己私欲勾心斗角,互相推搡。所有人都头破血流,面目可憎。
我头痛欲裂。
我可怜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美好。我颤抖着双手把它们一一拾起,然后抛洒在空中。唱起寂寞的灵歌。
疯子说:“你的歌声很悲伤,没事的朋友。”
他没有说“什么事朋友”,说的是“没事的朋友”。
有好多只、好多好多只蚂蚁爬上我的脑袋,噬咬我的头皮。一丝丝、一丝丝,冷冷地传递着疼痛的讯息。汗水不停地从额头上渗出来、聚起来、流下来,渗出来、聚起来、流下来……
可是,你听,我还在唱——
“这颗小小的心灵,
这个纯洁的灵魂,
你为我们的大地,
赢得了上天的亲吻。
你还没有学会鄙夷尘土、
追求黄金。
我将要引领你走出这个歧路横生的大地
跟着我来吧,孩子。
跟着我来吧,
我们回家去……”
这大概是2007年,我高1的一篇习作。今天偶然看到了,很讶异。现在我已经写不出这样的文字了。会的只是“作文”——一个有修辞手法的开头+材料+议论或抒情+恶俗排比结尾。
曾经我甚至以“其实人类的历史不过是上帝的一串咳嗽,我们的祖先父辈,包括现在我们生活的年代都不过是一些溅起的唾沫星子”来形容生命的短暂和渺小,用“青春期的尽头好像一个女人在生孩子,快要结束了却也是最痛苦的时候”来描绘自己青春的“痛”。自嘲也嘲讽别人,却很有趣。很真实。
现在“方向”和“文采”却大过天,我想笑。
我会笑出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