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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完成两年制的学习时，我们紧张地准备着毕业演出，那是我生平第一个作品。可是扮演老头的那个朋友表现得不尽如人意。剧中的老人是一个十分关键的角色，可是扮演者却明显流露出二十出头的大学生的青涩，更不用说表现老人的感觉了。想到这可能导致整场演出的失败，我心急如焚。作为导演的我干脆跑到台上示范我脑海中老头的形象。这样的情景上演了很多次。可是临开演了，那个朋友还是没能找到感觉。
我决定最后给他示范一次，于是跑到舞台上边背台词边说：“你应该这样演。”当我走下台时看见有个学长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已记不清他的长相和名字，只听他喊了一声：
“呀，不岩，你天生就是演老头的。没人比得上你了！”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的学长们也都围上来说以前没发现我有这方面的天赋，还建议我演这次的老人角色。结果在开演前四五天我们更换了演员，我从导演变成了主演。
演出很成功。因为只是毕业表演，来的大都是捧场的朋友，但指导教授评价这是一个少有的毕业作品，学长和后辈们也交口称赞。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不过我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成功而认定自己有演老头的天赋。反而是更加投入到导演的学习中。之后有一个学长排《哈姆雷特》，希望我能担任男主角。因为扮演老头而得到认可，我觉得也能演好哈姆雷特。但不知为何我对舞台很恐惧，演技也无法让自己满意。虽然觉得这个角色很好，很想尝试，但我的心思已经在导演上，所以不能像毕业表演时那样完全投入。
结果演出很失败。没有观众，周围的议论也让我难以忍受。主演是最容易被人们谈及的话题，曾经是兼备演技的导演专业高材生，一夜之间成了没有实力的三流演员。人的运势会在朝夕间改变。我选择了逃避，去了军队。可在军队训练时别人发生了误射事故，导致我留下了心脏病，我就这样拖着病体退役了。
回来发现我的同学有的已在电视台就职，有的成为了职业剧作家。外型不错的还当了演员。在风华正茂的年纪，看着一路领先的他们，我心中无比失落。
病未治愈，我不能重返校园，每天都窝在房间里，感觉自己变成了废人。严重的失眠和头痛、耳鸣折磨着我，连时钟的嘀嗒声都让我的神经异常敏感。不剃须也不洗脸，我的样子就像是个露宿街头的流浪汉。我觉得上大学也没什么意义，备受质疑的演员不应该是我要走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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