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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
No.3.心情守卒
初出茅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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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你不要再做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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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你不要再做我的孩子
合欢开了
1
生活那么不遂人意,好好的厂子,说散就散了,两人一同失去了工作。也应了“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话,终于,家说散也就散了。当初信誓旦旦要给我幸福的男人,竟然连孩子都不尝试去要,走出民政局,直接买了去广州的火车票,留下不足60平米的家,800元的积蓄,还有快要读小学的他。当然,我会要他,不管生活如何,我不会放弃他。
终于找了份工作,在一家私人的超市里收款,每天要工作10个小时,晚上9点才下班。
开始上班的那天早上,我多给了他两块钱,跟他说,晚饭你也在外面随便吃点儿吧,我回不来做饭。别在路上贪玩,吃完早点儿回家。
他把钱接过来塞进书包,然后检查是否带好了钥匙,说,没问题。
第一个晚上,终于捱到下班,因为担心着他,疾步朝家里走。在路口的转弯处,他忽然跳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那么晚了,他一个人跑过来,我心头一紧,劈头冲他就是一顿骂。他也不辩解,手放在背后,低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听我数落完,把手拿到身前说,没事,我有武器。说着把一根不长但很结实的小木棍舞动了两下,我不怕坏人,我是来接你的。
他仰着的小脸脏乎乎的,钥匙还挂在身前晃晃荡荡。我再也说不出话来,牵过他的小手,两个人朝家里走去。
2
他做的第一顿饭是蒸鸡蛋羹。是二年级的暑假,他对我说,老师要求他们学会做一种饭或者一道菜,让我教他。
我想了想,决定教他蒸鸡蛋羹,最简单的一种食品。他很认真地学,拿了小本子记下我说过的,几个鸡蛋,放多少水,多少盐,搅到什么程度……只当他是小孩子的新鲜好奇,却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回来,他红着小脸无比兴奋地对我说,妈,看我做的鸡蛋羹。
放在玻璃碗中的鸡蛋羹,黄澄澄的一片。水放得太多了,也许蒸了很长时间,还是成了一碗鸡蛋汤。他说,妈,这是我独创的,你尝尝。然后把它端到我面前,很期待地看着我。
看着那碗水汪汪的鸡蛋羹,他的鼻翼一扇一扇,左侧有两块小小的灰尘,我笑了。然后,我低头尝了一口。他放了太多的盐,过于咸涩了。
好吃吗?他问我,有点儿紧张。
我看着他,点点头,开始去吃那碗被他命名为“鲁阳式”的鸡蛋羹,眼泪忽然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从那天起,只要有时间,他就认真地缠着我教他做饭。他有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关于厨房的一切注意事项,包括先关什么开关后关什么开关……那个暑假,不到10岁的他学会了煮面条、煮水饺、炒鸡蛋、烧稀饭,渐渐做得有模有样。最让我吃惊的是,在不久后我生日时,他竟然为我做了一份粗糙的手擀面,面很厚,粘连在一起,有些地方没有煮熟……原来他打电话问了几百公里外我的母亲,知道这是我最爱吃的。
那碗依旧被他命名为“鲁阳式”的手擀面带给我的不是感动,而是伤感。我不希望他这样,过早地承担生活里这些琐碎的内容。曾经,我想过我愿意替他承担一辈子,而现在,是他在为我这样做。
那个假期过后,他不再在外面吃晚饭了,而是自己做,然后吃一半给我留一半,让我下了晚班当夜宵。我更加努力,并希望有机会换一份更好的工作,可以有时间照顾他。
五年级的暑假,他一直待在家里,看书,做功课,做一些家务。我一直没有让他学习洗衣服或其他,我不想让他承担得更多。
3
我终于换了工作。他读中学了,我希望可以多给他一些照顾,只是收入并不如从前。没有学历和特长,我能付出的,只有勤奋。
他的功课始终没有太让我操心,不是非常好,但过得去。我不想过多地要求他,我不忍心,一直很愧疚不能多给他一些什么。已经是个很英俊的少年了,没有电脑,没有名牌的衣服,也不能奢侈地喊上同学庆祝自己的生日……他始终走在同龄人的边缘,因为我给不起他这些。虽然他从不抱怨,这却是一个母亲不能释怀的亏欠。
过了40岁,我的身体渐不如从前,工作带来的副作用也开始出现,一年前的冬天,腰部开始出现疼痛的症状。在他的催促下去做了检查,结果是严重的腰肌劳损,不是急症,但治疗起来很麻烦,不能劳累,需要辅助的按摩或牵引治疗,医生建议适当做运动。
他开始在每天早上更早地起来,喊了我去散步。问清楚家里经济状况后,他让我把工作辞了休息一年,他向我保证考上大学后自食其力。
我如何不相信他呢?他早早地就已经自食其力了。
他也不再让我做饭,每天早上上学前把中午的饭也做好。读到高中的他,已经是个熟练的厨房操作工了,会做多种饭菜。然后等他下午放学,回来给我们做晚饭。他像我的家长,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常常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些什么。他是我的孩子,有什么可以说呢?
转眼,他参加了高考,没有要我陪同,一切自己应对得从从容容。考试完毕,跟我聊起作文试题,说,我在作文里写了这样一句话:下辈子,希望我还能遇见她,做她的孩子。
好半天,我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慢慢地说,儿子,下辈子,希望你不再遇见我,不要再做我的孩子。下辈子,我想你出生在另外一个幸福富有的家庭,被他们爱和照顾,应有尽有,过真正美好的生活。
他哭了,我也哭了。也许他不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摘自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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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自己想梦的,做自己想做的,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机会不会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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