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锋利却软弱的刀子
                                        ——读何大草长篇小说《刀子和刀子》

      第一次读这篇异类的长篇小说时，是在学生时代。我习惯于买《钟山》《收获》《北京文学》《十月》等杂志。二零零三年《钟山》杂志第四期发表了何大草的长篇青春小说《刀子和刀子》。起初，我并没有对这篇小说所吸引住。将前面的中短篇小说和书评读完后，就随手一仍了，后来被当时的初恋女友拿去，展转之后。在她的极力引荐下勉强读了，可越发不可收拾，一口气读完。
     
     只因今天突然想起写这篇评论，是因为在后来的某一日，我在书店买了单行本《刀子和刀子》。今天在家中的书柜中再次突然发现这本书。心血来潮，再次捧起这本书。依然一口气读完。
      
     这篇小说据说在当时，已经引起了不小的争议，一来在宣扬暴力和血腥 的同时，也毫不忌讳地将青春懵懂时期的小青年人的那种嚣张跋涉的本质面貌写的入木三分。这是不讳言暴力在生活的真实。正如作者自己坦言：“也许是留在你记忆里的青春，和我的小说发生了共鸣吧。青春总是一晃而过，而记忆中的青春却漫长得像是一场慢性病，躲在我们体内，啃噬我们的骨头，让我们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小说的主人公何风在谎言下生活，但谎言终究是拆穿的，这使我联想起一句话——太阳底下是藏不住任何秘密的。
   
      青春的压抑，烦躁，逆反心理似乎每个那个时期人所共有的特性。也许我们长大以后，对那些正处于青春萌动时期的孩子加以牵强教育，这使得许多新的名词雨后春笋般地涌现。而青春期的压抑是谁也逃避不掉的，故事的主人公何风拥有一把自己的刀子，而这把刀子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过，这是一把并不锋利的刀子，也是一把软弱的刀子，但同时也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刀子。
     
      “没有迷惘和放纵，又哪来的青春呢。”是的，放纵是迷茫的，冲动的，而青春就是放纵的，冲动的，却是迷茫的，彷徨的。谁都曾真正体会过。青春充满了暴风骤雨般的激情，也充满了南方夏天那种苦闷和压抑，而压抑带来的反弹，就是宣泄和放纵。
   
       触及成长过程中的精神特质，作者把自己大学教授的身份完全性的拉下马，沉溺于青春时期，这是需要勇气的。作者通过何风这个小女孩子自己的讲述，叙述了一个小班级里的暴力，在整个校园里的张扬，就像是一个水深浪急的江湖，陶陶、包京生和金贵先后三代“霸主”逐鹿中原，而富家子弟阿利就是那只人人必欲得之的肥鹿，真是刀光剑影，兔起鹘落。在倔强的叙述中，故事从容展开，悬念、伏笔都安排得恰到好处，故事末尾那个小街正午的决斗，更把它推向了惊心动魄的高潮。我想，一部好的青春小说，都应该有一个好的故事，《刀子和刀子》的故事正满足了这种期待。
     
      运用作者自己的话说：“要真正写好一部青春小说，是要在走出青春之后，走到一个高度来回首往事，那时候，我们会发现当初只看到表象的东西，都露出了它们的真相。这个高度是由年龄、生活以及写作的技巧积累起来的。小说中的主人公还是迷惘的，而作家的心里已经雪亮了，因为他熬过了青春期，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是的，我们看塞林格写《麦田里的守望者》、春上村树写《挪威的森林》，都已经是人到中年了，但这些却恰恰是经典之作。作者在写《刀子和刀子》的时候却恰恰是整整四十岁。以一个四十岁的人去写一部十七、八岁孩子的心理和故事，我想，这不仅仅需要毅力，更需要是对生活的洞察和留心，对教育的关爱。作者本身是一位大学教授。一个四十岁的人再次重反青春，那早已逝去的青春再次点燃作者的内心之火，让这把火焰又重新燃烧。
     
      小说的结尾也正是作者对宇宙人生哲学的思考。多年以后，这一批曾经打架，逃学，与老师对头的孩子。现在如今却都久地不居，这是作者对人生的宏观思考。何风一直运用了连环画“麦麦德”的格言来引导自我，阐述自我，总结自我，对事态分析。
      
      最后我要说的是，谁能不被何大草的精神与这种逝去青春所感怀呢？

[ 本帖最后由 黄牛 于 2007-8-9 23:21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