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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飞渡)
No.6.心情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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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病房中的性福生活----连载(转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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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又接了5-6个电话,大都是各级领导询问雅哲病情的电话,整夜未能睡好觉。天亮后雅哲的病情急剧恶化,呼吸出现明显困难,痰很多且难咳出,看来气管切开是必须要做。防护头盔仍然没有找落,我只好下令采用塑料袋套头的方式准备手术。术前我来到雅哲的床前,把准备手术的消息告诉她,没想到她却一再摇头拒绝手术,“不要!不要!我不同意做手术。”因为呼吸急促她 说话已经很困难,
“为什么不同意做?为了挽救你的生命必须要做,你应该清楚这一点。”我劝说着。
“太危险,你们太危险,不能为我让你们几个人再感染。”
“你不是也为抢救别人而感染的吗?我如果感染上就和你住一个房间,到时候你就不会闷得慌了,我可是很会讲笑话的。怎么样?小妹妹。”我尽量用轻松玩笑的口气和她说着。
雅哲仍然不同意,时间紧迫,我只好命令给她固定手脚,准备强行手术。雅哲一看我要强行手术了,只好同意。“不要给我固定,我配合好了。”
气管切开的一切工作准备就绪,为了减少可能的感染,我让所有的护士撤出病房只留下我和吴医生,冯静护士主动要求留下。
“我干过器械护士,我来给你们当器械护士。”
“不行,为了减少感染机会你们必须全部撤出去,手术比较简单,不需要器械护士。”我深知气切的危险性,当时统计的结果是每一例非典病人气管切开平均要感染3名工作人员,为了保护这些年轻的护士我决定手术不用器械护士。说句实在话,当时没有一点怕死的感觉。平时我并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后来想想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前看电影看到战士打仗不怕死,觉得不可理解,通过非典我理解到大概是在那种状态下人的一种本能反应,和阶级觉悟政治思想都没有什么关系,许多报刊和电视台对医务人员的宣传实际是过度的进行了拔高。非典过后有人曾问过我当时为什么没想到逃避,我说,我想到过死,想到过活,甚至想到死了后老婆还能不能改嫁。但就从没想过如何逃避,因为这是职业使然。你可以不选择医学作为职业,但一旦选择了就要忠于你的职业。所以我从内心非常鄙视那些临阵脱逃的医务人员,这些人应该从医疗界中被彻底清除出去。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一个退缩。我们12人就像一个大家庭,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而且是生死之交。我深深爱着这些姑娘们,爱应该包含着战友的爱、同事的爱、兄妹的爱,也不可否认存在着相当多得异性爱的成分。那种异性之间的互悦在当时的环境下是十分必要的。它使得人们脆弱的心灵得以藉慰,在危险单调封闭的环境下无论男性或女性大概都需要异性的关怀,很难想象我们如果是12个男人会是什么样子。后来接替我们的12个人医疗小组全部是女性,结果互相之间缺乏关心,除了上班就是胡吃猛睡,其中一个护士创出了在轮休隔离的半月中增重10Kg的纪录。所以如果以后再成立非典医疗小组,男女医务人员的合理搭配应引起卫生官员的注意。
因冯静的强烈要求,加之3个人手术要更快一些,我只好默认了。手术仅仅用了10分钟左右,手术中当我用刀片挑开雅哲气管的3、4气管环时痰液随着剧烈咳嗽象火山爆发一样喷出。我的防护镜片上满是痰点。随着吸痰和上有创呼吸机雅哲的血氧饱和度上升的很快,当我洗完澡回到休息室时已经是下午1点了,不当班的护士都还没有吃饭,她们在等着我,我当时提出了以后个人在自己的房间吃饭,不要集体就餐和活动,以免导致工作人员内部交叉感染,但遭到了全体反对。她们的理由是宁愿冒着交叉感染的危险也要集体活动,她们受不了那种孤独。但我感觉除了孤独以外还有一种亲情的关心,就像一个大家庭中的一家人一样。但为了一点点的亲情或友情而冒着生命的危险这在平时也是很难想象的。同时也使我想到北京周边地区为保护自己而挖断公路断绝交通的极度恐惧怕死的现象。这两种现象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还是留给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去深入研究吧。
中午饭刚刚吃完,电话就响了。1号床的病人极度狂躁自己拔掉输液器要跳楼自杀,1号床的病人是个记者本来病情已经十分稳定,药物开始减量,但病人一直认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活不成了,护士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仍无济于事,多亏了发现的早,不然要出大的医疗事故了。护士体力小,根本无法制伏一个30岁的男人,时间紧迫,我没有来得及穿隔离衣,只戴了两层口罩便冲进了病房,我把他扭到床上,叫护士给他肌注了4毫升复方冬眠灵和20毫克安定才使他安定下来。经过这番折腾我的腰肌被扭伤了,出了病房后就爬了到床上,现在病可不是时候,大家都非常着急。 姑娘们轮流给我做按摩,开始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想到工作也就坦然接受了。享受着按摩但脑子仍然没有休息: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护士很少,不可能随时看着每一个病人。想来想去,觉得病房应该安装电视监控系统,我立即请示院长,得到的答复是要开会研究研究,在中国只要一研究就要十天半月,可时间不等人,我只好打电话给我在本市的一位在大学教物理的同学。叫他到电子城购买了25套摄像头、连接线、和小监视器,一共花了5000元左右,我给同学说现在没法给他钱,如果活着出去就还钱,同学非常豪爽:“活着死了都不必还了,就当我给非典做贡献吧!”把我们那些小姑娘感动得差点落了泪。不过这小子一点没吃亏,解除隔离后我专门请了他和夫人一次,在酒桌上11个小姑娘和他又拥抱又亲吻,每人又和他跳了一曲,把他乐得一晚上屁颠屁颠的,大概他一生也没享受过这种国王级的待遇,不过几天后给我来电话说当晚在床上被老婆扭了一晚上的耳朵,第二天到了讲台上耳朵还是红的,唉!真是乐极生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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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笑的时候没有快乐,该哭泣的时候没有眼泪,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诺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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