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这样的心境了.
当站在二十岁的尾巴上时,我点燃了自己平生的第一根蜡烛. (我成为一个烟鬼,像大学里很多人那样,).
二十岁,经常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感到寂寞,感到烦闷,甚至感到没有了自己.
于是便会经常喜欢一个人在一个朦胧的雨天,呆呆的阅读雨滴在玻璃窗上写下的湿漉漉的文字.默默的开始守护起一个也许是刚刚诞生的秘密,体味到一种涩涩的不是滋味的滋味.
似有很多事情一下子涌到面前,可你来不及分辨,来不及捕捉,一切便又悄然远逝.
只是,此时此刻,就在眼前这微弱的烛光中,一切却好像一下在明朗了许多.
二十岁,一切都已无可挽回的改变.
只记得昨天还是一个懵里懵懂的只知道五分钱能买一根冰棍的孩子,今天却已学会不很老练却很坚定的搬弄这刚从这里或那里弄来的现货,数落着这位或那位老人的不是.虽然更多的时候还是为自己和这个世界感到这样或那样的困惑.
也许,这真是一种世纪的悲哀.很多人都在叫嚷活着没劲,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想去死.谁都想活,还要活得有滋有味,于是便只能习惯去干一件想来肯定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习惯去用一种夸张的近乎癫狂的热情去迎合世人的目光.来掩饰自己内心消极的真实.只不过,会在某个快乐的节日里,在有着最丰富的色彩可供陶醉的时刻,却只想面对着除了没有还是没有的墙壁.为又一次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生活的很苦而平静的想哭.
我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中的一个.
我也知道很多人都像我一样在这样一个有着临界意义的年龄两会一下子发现自己的生活中有那么多的缺憾.实际上只要想想自己这二十年的生活轨迹为什么只能这样,而不能那般,你就会突然心里空落落的为自己哪怕是在顺利的生活,因为未知总是充满诱惑的美丽.
当然,严格的说,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的缺憾,毕竟任何道路的选择只能意味着选择其他道路的不再可能.可即使是明白了这一点,很多人,譬如我,还是无可奈何的不无悲哀.
不过,说来或许不被相信.这个年龄的我们喜欢的就是自寻烦恼.
很少有人能真正理解,为什么一个人有时明明意识到自己在作了某件事后会后悔终生,甚至有时明明知道会有怎样一种相反的结果,可是他仍然固执的走向悲剧,走向悔恨.
我就这样做了,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仅仅因为我很自卑.我要以失去自己最不能失去的来证明我还行,我还能战胜一切.
真的,多少次梦中惊醒,作起身看看四壁.望望窗外静寂的世界.我心里都害怕的要命,觉得此时此刻哪怕是世界上最弱小的生灵都能毫不费力的吞噬自己.每次我都是赶紧闭上眼为又一次发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怯懦而惊惧不已.
我不能容忍自己的软弱,而消除软弱的唯一办法只能学会残忍.而我终于明白自己将不得不做出某种抉择之后,我心里真是痛苦极了.我比谁都更清楚的意识到这样做对我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在最需要慰藉的时候却只能以个人默默的流泪,在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却只能望着别人散发笑声的窗口发呆---可最终我还是以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冷酷,重重的推开了那已被证实的微笑.并很兴奋的品味到一种自己渴望很久的悲壮.
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我认命了,我不愿怀疑自己的抉择是否真的就那么明智,我相信我还会大笑的,因为我大哭过;我还会大喜的,因为我大悲过,仅此而已.
我做过许多梦.(谁又能没有呢?在二十岁这本应还是多梦的年龄).
我一直期望着自己能拥有一种震撼自己整个身心的爱,对一个我所第一眼遍认准"就是她"的女孩.
遗憾的是我遇到了,却只能瞩望她的背影,虽然我们已经走得很近很近.
感情的事说不清楚,她这样告诉我,我也同意.(能说清楚的还叫感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