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收到一对耳针,淡紫色的珍珠,很是稀少的色彩。
从此,琉璃不带耳针,任何款式的。
琉璃收到一枚戒指,纤细的模样,碎钻微闪着光芒,象星星。
从此,琉璃不带戒指,任何形式的。
琉璃收到很多很多誓言,那些面孔,或真挚,或声情并茂,在记忆里晃动、躲闪,逐渐苍白。
从此,琉璃不信誓言,任何版本的。
流离失所,琉璃在自己的QQ上写。
我迷路了,没有人肯带我回家。她笑着和这个男人说。单薄的笑容,若雨后初绽的梨花,因浸染湿重而沉郁。
男人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一双大而暖的手。他用那双眼睛审视良久,然后伸出那双手把琉璃柔却凉的手指握进掌心。
微微收劲将琉璃拢至近前,他凝眉:后悔吗?
琉璃望进他的眸子,那么深重的黑呵,轻轻的摇头:我从来不后悔。
真的?
恩。
没有退路?
没有退路。
也不需要退路。男人紧紧手心,似乎在强调某种信念。
于是,琉璃恋爱了,以最简洁的方式。象一个宿命的结,因为是注定,所以连犹豫都大可不必。
别和我说誓言。琉璃倚在男人怀里,斜睨着眼眉轻笑。
和我说,快和我说,你不会失信于我。琉璃心里急急的喊,几乎要鲁錾矗嫔先慈允欠缙嚼司驳难印?br>
宝贝,太隆重的誓言往往容易失言。男人轻弹她柔美的鼻翼,语调飘忽。
琉璃笑得花枝乱颤,只是那眼悄然黯了下去。
是夜,男人熟寐的脸庞无意贴近琉璃耳括,竟是她不自禁的一颤。
记忆里的耳针孔血肉模糊的疼痛渐渐活灵活现起来,紫色的珍珠耳针摊开在手心,那人说:琉璃,等我,漂洋过海也记得回来。
但耳针去哪了,哪了呢,好象放进某个抽屉,然后,后来。。。扔了,在半空浅跃而去,些微的紫影。只是当时阳光正好,晃得人眼睛好酸好酸,好模糊好模糊。。。
夜有微光,铺散在男人冷傲的轮廓上。琉璃小心翼翼的抽手去抚那线条,泪一滴一滴滑落:不许你说誓言,我不许。说了,你就会离开了。
四月的某天,阳光灿烂。晒得冬衣暖暖的,融融的,象情人酥软的怀抱。
男人帮琉璃收衣裳,淡绿的棉袍子,隐隐浮动她的香气,曾经男人凑近了狠狠的嗅:是什么香,香水吗?
才不是呢。琉璃轻点他额头:去去去,活象狼狗似的。
是什么香。男人抓了她入怀里,深深的上下嗅,嗅得她咯咯直笑。
放开啦。她娇娇的推他。
不放。他故意拧眉,越发用脸去蹭她的面颊,新生的胡须,微泛的青,逗得她一直笑,笑到喘不过气:好好,告诉你。
拉近他的耳朵,作神秘状:是女人香啦。一口气淘气地吹进他耳心深处。酥酥的痒极。
象这爱情,酥酥的痒极,临界疼痛。
淡绿的袍子似也染满琉璃的香气,男人情不自禁的贴近面庞。有什么硬物,突兀的梗在柔软中。男人伸手去探,再拿出时,有光,灿若流星的闪过。
一枚戒指,嵌着细碎的钻。
男人的眼睛黯了下去。
琉璃走了,除了那枚戒指,几乎是净身出门。下到楼间,一道微光随她的手轻扬而去,象星芒。只是当时阳光正好,晃得人眼睛好酸好酸,好模糊好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