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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男孩与我的罗曼史[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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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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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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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男孩与我的罗曼史[第13章]
第13章 燃烧之夜--BURNING NIGHT
“这是什么?”
容熙傻傻地瞅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还有他那轻灵的两座红色跑车。
“都看见了还不知道?车啊。”
善宇一边态度生硬地回答她,一边拉开了车门。
“你的摩托车呢?我还以为你会骑摩托车,特意穿了裤子呢!”
其实,主要原因是于容熙这次是四天三夜的短途旅行,为了轻装上阵,她没带多少衣服。不过容熙今晚的衣服符合她一贯的穿衣风格,简单而舒适。
现在是8月,这里又热得能把人融化掉。于是,容熙穿了一件中式无袖衫,配上一条长及膝盖的六分裤,头发梳成了马尾辫,还戴着一顶棒球帽,脚上也穿着运动鞋。总而言之,这副打扮站在豪华跑车旁边实在有些尴尬。
善宇慢慢地打量着容熙的青春形象,从发梢到脚跟,然后无情地甩出一句:
“哼!打扮得还很年轻嘛!”
这句话当然激起了容熙的愤怒之火。
“什么?喂!你今天是不是打算一直招惹我!让人家出国还丢人现眼!”
不过,容熙挥起的拳头却没有如愿以偿地命中善宇的脑袋,而是被他一手抓住了。这小子好像不愿意继续容忍容熙和他抬杠,他默默地让容熙坐到车上,叼着根香烟发动了汽车。
汽车行驶期间,车内气氛异常冷淡。善宇抽烟的味道,真皮坐椅的味道,男人身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刺激着容熙的嗅觉。因为冷淡,容熙四处环顾,不知道应该把视线落在何处。容熙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车内后视镜上挂着一张镶在玻璃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十六岁左右的女孩子。
从照片上看,女孩子非常善良纯洁,就好像告诉世人何为“清纯”。
善宇发现容熙的视线固定在这张照片上,马上把照片翻了过去,仿佛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看这张照片一样。
他的禁区。她无法开启。无法抚摩。他的表情正在说绝对不允许抚摩。
“不要脸!不许你看!不许看!”
容熙看到善宇的表情,不禁气鼓鼓地盯着问他。白天和他分开后,直到现在,容熙百思不得其解,善宇的建议一直让她感到很不安。
“到底是什么呢?你希望什么?你跑这么远想干什么?还远着吗?”
不知跑了多远,只是一气奔驰的跑车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一幢灯火阑珊的建筑物前面。
“到了,下车!”
善宇毫不客气地把容熙从车里拽了出来。他们面前是一幢规模庞大的大厦,楼顶有各种各样的霓虹灯广告。在容熙看到不停闪烁的牌子的一刹那,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幸亏牌子是用容熙可以看懂的英文字母写的。
“LOVE HOTEL BURNING NIGHT”
容熙从初中一年级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共学了十年英语,不可能看不懂这么简单的单词。从她看到牌子的那一刻开始,从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那一刻开始,容熙裸露的胳膊上就起满了鸡皮疙瘩,心脏也发疯似的狂跳不已。
容熙的脸先是通红,然后变得苍白,接着重复着这一过程。她不太相信自己的隐形眼镜,就拿出包里备用的框架眼镜,又一次观察着那个牌子。但是无论她怎么看,横看,竖看,牌子上都还是清清楚楚地写着“LOVE HOTEL”!
什么?这是BURNING NIGHT?燃烧之夜?
“你干什么呢?还不进去吗?”
听到这么无耻,人神共愤的话语,容熙眼中充满了怒火,她冲着善宇吼起来。当然,过分惊讶之余,声音有些打颤。
“你,你!你这个色狼!这么说你希望的事情是……”
善宇早就料到容熙一到这里就要逃跑,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所以冷冷地面对她激烈的反应。他才不在乎容熙的脸红不红,是不是满眼杀气盯着自己想宰了吃呢,他简简单单地回答说:
“不错,我希望的就是这个。上·床!SEX!这样可以了吧?”
听到如此简单准确的回答,容熙把身子转向了大厦相反的一侧。
“我要走!”
不过,善宇怎么会听任容熙走掉呢。他抓住了她的削肩,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说道:
“你是用两条腿自己走进去呢,还是把你搁在我肩上扛进去呢?”
容熙知道这小子言出必行,尤其,是表情如此坚决的时候。此时的容熙后悔死了自己做的傻事,竟然编造谎言来和这小子约会,结果跟着他到了这种地方。但是,现在对于容熙来讲,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是的,于是容熙就这样被善宇拉着手走进了大厦。活到二十八岁还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情人旅馆!哈利路亚!
“这边的照片是旋转床,那边是镜子房间。您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请问您是整夜消费吗?如果不是的话……”
担任情人旅馆前台服务员的女职员身穿红色制服彬彬有礼,怎么看也不像是做这行的。容熙听到服务员的问话,脸红到了耳根。服务员问得极其自然,语气完全等同于询问“您要巧克力蛋糕吗,要不香蕉蛋糕怎么样”之类的问题。
把容熙拉到这里的家伙也用“给我个香蕉蛋糕”似的语气回答说:
“整夜。”
这个时候,容熙紧紧粘在善宇背后,低垂着头,心想要是有个墨镜或者面具该多好啊。其实,情人旅馆的职员和客人全都机械地只顾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对善宇和容熙根本没兴趣,尽管如此,容熙还是以为人们的目光都对准了自己,狼狈得要死。
拿到房间钥匙,乘电梯,进房间的整个过程中,容熙都虎视眈眈地寻找逃跑的机会。不过,善宇不客气地抓着她纤细的胳膊,轻松地把她拖进了客厅。
容熙的胳膊被抓着,自己被他拖过长长的闪烁着红色灯光的走廊,只能在心里祈祷:
“上帝啊!请立刻让雷劈到掷硬币打赌的我身上吧!”
但是,很遗憾,雷始终没有劈下来。
天花板上安装有各种各样的灯光设施,和收款处挂着的照片一样,四腿式床上挂着令人惭愧的粉色蕾丝幔帐。房间内还有一个装满了各种酒水饮料的冰箱,旁边连卡拉OK设备也一应俱全。
容熙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四处观看平生第一次进入的情人旅馆房间。这时,善宇关上了房门。
哐·当!
这种声音使容熙又重新回到了现实。她看到善宇拉下领带,紧张地心口乱跳。善宇松下还不大适应的勒脖子领带,解开衬衫扣子,不过并没有冲到想抓来吃了的女人面前,而是跑到了冰箱前面。然后,他把冰箱里所有的啤酒都拿了出来。容熙以为他要喝啤酒,自己也想喝一口,就朝他伸出了手。
如果喝点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呢?应该镇定一些,不能这么紧张。容熙打算试试镇定地说服善宇。
但是,善宇以后的行动彻底打碎了容熙的幻想。
善宇把冰箱里的六听啤酒全拿出来,一一拉开,直接把啤酒哗啦哗啦倒在地上。接着,他又在看傻了的容熙面前用皮鞋狠跺六个易拉罐。
哐当!
在皮鞋的无情践踏下,六个铝制易拉罐压瘪了。工作全部结束后,善宇猛然把头转向容熙,目光无比锐利,宣誓似的说道:
“今天晚上不需要一丁点酒精!一丁点也不要!你今晚要整夜清醒地和我睡觉!这样明天早上你才会记得!记得今晚你和谁一起睡的觉!”
容熙看到善宇火红的眼睛,心中一阵恐惧。善宇一步步前进,容熙就一步步后退,最后退到了宽宽的大床边上,容熙再也躲不开善宇了。
在过去的四个月时间里,容熙偶尔也会试着独自回忆和善宇一起度过的那个夜晚。那天她喝了不少酒,记忆已经变得模模糊糊,但即便是模糊地想起自己写生过的冰冷细嫩的肉体曾经和自己的身体柔和交融,脸上也会溢起绯红一片。
容熙记起了男人温柔地抚摩自己,慢慢地亲吻自己,略显忧郁的自言自语,火热的呼吸,虽然她没有开口对善宇说过这些。无论怎样,至少那个时候,善宇不像现在这样粗鲁,没有把自己逼到床边。
“那个,你等一下,听我说嘛!等……啊!”
最后,容熙被逼到了床边,一个不小心,跌坐到了宽宽的大床上。善宇正站在她的前方,他几下子脱掉了自己的真丝衬衫,扔到地上。而那火一般的目光仍固定在容熙身上。容熙看到那种要吃了自己似的目光,浑身发抖,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吐沫,把头转开了,而她这个小小的动作却激起了善宇的愤怒。善宇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冰冷冷而又火辣辣地说道:
“不许再把头从我面前转开!”
接着,善宇把容熙娇小的身躯撂倒在床,把她的双肩一下子压在床上伸展开,开始粗暴地脱她身上穿的无袖上衣。容熙看着善宇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这么野蛮地脱自己的衣服,心中充满了恐惧,反抗起来。
“不要这样!善宇,你不要这么对我!”
但是,无论容熙叫嚷什么,善宇根本不理会。他这个人有逆反心理,别人如果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所以,容熙手脚乱动的柔弱反抗更激发了他的欲火。善宇脱下了容熙的上衣和文胸,手危险地摸索她的裤带时,容熙喊了起来:
“你不要这样!讨厌啊!我要喊了啊!”
“你叫吧!”
善宇冷漠地回了简简单单的一句,继续粗暴地动作。
最后,容熙纤细洁白的胴体完全暴露在他强健的肌肉下了,胳膊和腿裸露在夏天的阳光下变成了浅褐色,而掩藏在衣服里面的乳房、腹部、大腿根则洁白似雪,还是善宇记忆中的四个月前的模样。
就像容熙记着他的身体一样,善宇也同样记着她的身体,他虽然因为遭到拒绝受伤害,自尊心受挫而不愿记着这些,可他的身体却记住了容熙的身体,而且也渴望她的身体,快想疯了。
他开始用手粗暴地摸容熙的身体,完全不同于那个夜晚,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怜爱和温情,只有冰冷粗暴的手,容熙吓得直打寒战。
善宇一丝不挂地把同样一丝不挂的容熙压在身下,目光如炽,饥渴难耐地望着容熙的胴体。容熙拖着哭腔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善宇由于兴奋,声音断断续续。
“因为我现在还在生你的气!是你惹我生气了!都是你!我恨你!所以我要让你痛苦!”
于是,善宇没有把容熙带到自己的公寓,而是领她到了这个赤裸裸的情人宾馆房间。他熟悉的容熙会恐惧这个地方,会讨厌这个地方。他要在这个无数人来来往往发泄性欲的地方,让她难过,让她受到伤害。就像容熙曾经给他造成的伤害一样。
接吻时,善宇用自己坚硬的牙齿咬破了容熙的嘴唇,她的唇上渗出了细细的血丝。善宇一边用自己的嘴唇擦去鲜血,一边重复不断地进入容熙体内。
亲吻长得快要让人窒息了。
善宇那粗糙的嘴唇和手指,贪婪地揉擦着容熙细嫩柔滑的肌肤,还有那丰满隆起的乳房
。容熙自己也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痛苦。刚才从他的唇,他的手上感觉到的粗鲁晃动慢慢地好些了,善宇好似树丛上刮过的一阵风,撼动了容熙的全身,她全身都在颤抖。善宇带给了容熙可怕的疼痛,或者说是快乐,而容熙从某一个瞬间开始就把自己的身子全都交给了善宇。也许是一种自暴自弃的表现,容熙雪白的胳膊环住了善宇有力的脖颈。突然,容熙感觉好像观看礼花一样,蓝的,红的,黄的,各种颜色的礼花绽放,令人眼花缭乱。
容熙身体里的干涩逐渐变成了湿润,口中传出了低低的呻吟声。善宇第一次感受到了通过脊椎传播的强烈高潮,他压低声音伏在白天自己咬过的容熙耳边呼唤着:
“容熙。”
善宇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这一刻,容熙仿佛感觉到自己和善宇心脏跳动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感觉深入到自己子宫的善宇好像和自己合成了一个人。善宇不停地在容熙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祈祷一般,不停……不停……地呼唤。
“容熙,容熙,容熙……”
善宇呼唤容熙名字时,容熙的视线偏偏落在了他有力的脖颈上,盯住了那根熟悉的银链子。
细细的银链子末端是一把亮晶晶的小钥匙,是善宇经常戏称为“鸡窝”的容熙汉城小公寓的钥匙。容熙的耳边不停地传来善宇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眼前看到的是善宇移动时随着他晃动的小钥匙。
奇怪的事情。从这时开始,容熙不哭了,不流泪了,不难过了。一个男人能这么迫切地想要自己,容熙很高兴,于是,她开始用双手轻柔地摩挲善宇浸满汗水的面颊。对容熙来说,这一瞬间,也达到了静悄悄的,深深的,有种想哭的冲动的高潮。两个人深情相拥,紧紧搂抱着对方的身体。
此时此刻,女人无比清楚地感受着进入自己体内的男人,男人也同样清楚地感受着自己进到其身体内的女人。
善宇全身心地搂着直到刚才还在怨恨的小个子女人。善宇说怨恨容熙并不是撒谎,他在自己二十二年的生命中一直竭力主张自己是属于自己的,可这个小个子女人却深深吸引了自己,以至于自己的人生格言被全盘否定掉了。但是,容熙也瞪着双眼这样说过:
“我们不可能谈恋爱的,被你抱在怀里是个失误!”
对他来说是真心一片,而对她来说却成了希望忘记的失误!
所以,他生气了,希望也让她难过,就像她曾经让自己难过一样。但是,尽管如此,善宇还是很想要容熙,急不可待。
于是,始于愤怒的做爱再也没有了愤怒,只感觉到伴随着心跳加速和口干舌燥而来的疲惫的喜悦和快乐。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狼狈尴尬,容熙和善宇还是为彼此拥有的幸福感觉而热泪盈眶。善宇用手指帮容熙把汗水浸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孩子似的亲吻容熙绯红的面颊,容熙也把温柔的嘴唇轻轻贴到他的脸庞。
银白色的月亮还挂在宾馆的窗外,欲望重新燃起,于是,二人又一次把自己交给了对方,直到凌晨。
总是独自醒来的早晨和两个人醒来的早晨有些不同。
第二天早上,容熙比善宇早五分钟醒来,感觉到了他的胳膊压在自己肩上的重量。
两个人都习惯右侧睡眠,所以容熙赤裸的脊背就在善宇的怀中。清晨阳光透过床上挂的透明幔帐投射到床上。
正如善宇所愿,这一天早上,容熙一睁开眼睛就清楚地记得自己昨晚是和谁一起度过的。
“昨夜!”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容熙不由得脸刷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一想到肌肤相亲好像融化了的瞬间,容熙身上就起鸡皮疙瘩。而疼得发麻的下体则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容熙,昨晚的事情并不是一场怪梦。
在生平第一次踏进的异国的宾馆房间里,和男人,一个小自己六岁的小男人疯狂做爱,直到瘫软如泥,疯狂如巅!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于·荣·熙!
这小子正处在觉得这种事情好玩得要死的年纪,所以才这么做,而在这件事上一一应允的我又算是什么呢!
突然之间,容熙开始讨厌自己,不过……
他的皮肤碰到了自己的肌肤。
容熙总是独自从梦中醒来,从来没有感觉过其他人温暖的体温。于是,容熙把头埋到善宇的胳膊中间,从胳膊的环抱中醒来,感受着他的体温,如果容熙和他在一起,那这个冷清的宾馆房间里的早晨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容熙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不想吵醒仍在酣睡的善宇,她悄悄地欣赏起了他平和的脸庞,头发垂在额头上的模样纯真得像个孩子。不过,一想到昨晚这孩子凶巴巴地强迫自己,难免有些无可奈何。
容熙很小心地把善宇耷拉在额头的头发捋到后边。善宇感觉到容熙的动作后睁开了眼睛,用充满倦意的双眼注视着容熙。突然,善宇的视线转向了容熙雪白纤细的后颈,昨晚他留在容熙脖子上的青紫色印记。
“昨晚……弄疼你了吧?”
这个孩子,不,男人的嗓音充满了歉意,出现在晨光中的面颊也因此变红了。
容熙曾经冥思苦想了很久,等到了早上,睁开双眼,彼此面对面时,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孩子,不,男人。是像以前那样发脾气,还是……
但是,善宇变红了的面孔非常可爱,挂在脖子上的小钥匙弄疼了胸口,所以容熙无论如何也无法冲着这样一张面孔发火。
“睡得好吗?”
这一句话,让有些怯生生的善宇松了一口气。
如他所愿,容熙记得,承认昨晚是和谁一起过夜的,善宇很高兴,脸上堆满了清晨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容熙。”
“嗯?”
啊,啊,天啊!他微笑的脸庞真是太美了!容熙一边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一边回答叫自己名字的善宇,心想“真是个浪漫的早晨”,至少是那家伙灿烂地笑着提建议,给浪漫浇上一盆冷水之前。
“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说着说着,善宇举起了容熙掉在旁边的胸罩,就像看书似的,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胸罩,容熙看到他这副讨厌的模样,有些生气。等到善宇说出下面一番话,容熙的气就更大了。
“这是买的处理品吧?不要戴这种东西了!我更喜欢你不戴胸罩!”
浪漫?天使般的微笑?全都烟消云散了!竟然厚颜无耻地说这种厚颜无耻的话,只会令人恶心!好啊,明善宇!你今天是很想讨打了!
容熙大红着脸,用力拽他像举着旗帜似的胸罩,又拿起枕头朝他的脸使劲扔过去,以此作为对善宇无耻诱惑的回答。
接二连三挨枕头打的善宇觉得容熙红润的面颊非常非常可爱,他大声笑起来。
“啊哈哈哈!”
见鬼!我就是喜欢这个女人!真的很喜欢!
这一天的早上,他很幸福。虽然像个傻瓜似的大笑不止。如果以前诊断他是疯子的神经科大夫看到他这副样子,怕是要非常自信地诊断为“重症”了。
他妈的!幸福得一塌糊涂,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忘乎所以的幸福啊。至少,这天早上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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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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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 08:18
第14章 我们在一起生活好吗?
“请给我们鱼,鸡蛋,肉,奶酪,汉堡包,蘑菇,鸡肉三明治,啊,对了,沙拉,牛奶,果汁,还有两杯咖啡。”
他们在宾馆附近的三明治店里点了迟到的早餐,容熙看到善宇没完没了地点菜,大吃一惊,虽说昨晚体力消耗比较严重,但是……她现在可穿着紧身的夏季女T恤啊。
如果吃下这个面包,肚子鼓起面包这么大,那怎么办啊?
点的菜上桌后,善宇食欲旺盛地把面包胡乱塞进嘴里,容熙呆呆地望着他。
“怎么了?想什么呢?”
善宇咬了一大口面包,在嘴里大嚼特嚼,两个腮帮子都鼓得快撑爆了,边吃边问容熙。容熙微笑着回答他:
“我在想,如果我能变成二十五岁就好了。”
容熙的声音听起来很开朗,但是目光中却没有笑意。
“为什么?”
“我突然觉得如果我能年轻三岁,变成二十五岁,而你比现在大三岁,也变成二十五岁,那该多好啊。如果能这样,该有多好啊。我是不是很傻?”
“嗯,真是傻得可以。”
自己说自己傻没有关系,不过,如果对方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是个傻瓜,那总归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容熙皱起了眉头,善宇把吃着的三明治放在碟中,接着说道:
“以后,我也会变成二十八岁的,这有什么要紧啊?”
听到如此单纯的回答,容熙苦笑着说:
“六年后啊。不过,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已经三十四岁了,真可怕。”
话说出来真是吓人。三十四岁?天·啊!我?
容熙自己说出口之后,开始真的担心未来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胸口火辣辣地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猛扎过。原来,为了还没有发生的未来之事,人也会变得如此忧郁。
看到容熙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小她六岁的恋人平静地说道:
“那,如果我在你面前也变成老爷爷就行了吧。容熙,这种时候你真是太傻了,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二十八岁还是三十八岁,我就喜欢现在的你,你怎么总是这么介意我比你小呢?”
听到小六岁的男人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大六岁的女人顿时哑口无言。
善宇那没有丝毫欺骗之意的纯净目光仿佛在告诉容熙“你就是你,所以我才喜欢你”,容熙突然发现这个孩子反而比自己更加成熟,更像个大人。面对如此直白脸红的爱情告白,她有些慌乱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视线投向何处。
“因为我傻,你才这么说。”
的确,你的话没错。我一夜之间得上了急性傻瓜病。因为你。
善宇发现容熙声音逐渐低沉,扑哧笑了。
“容熙!”
“怎么了?”
容熙感到很诡异,反问此时笑得呵呵呵,突然叫自己名字的善宇。
在这家三明治小店的桌子旁,两个人脸对着脸,善宇又叫起了恋人的名字。
“容熙啊!”
善宇的语气就像在叫小狗,容熙气鼓鼓地回答他:
“怎么了,善宇!”
这时,善宇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容熙看到他这样,渐渐回忆起了过去。
天下无双的明善宇。初次见到一个女人,就突然上前亲吻她;在市中心作秀般地接吻;在哥哥的订婚典礼上捣乱;拖着女人去宾馆开房间也不觉害臊。可就是这个超级无耻的特制厚脸皮现在竟然脸红了!
也许这孩子把钱包掏空了来交房费,所以现在没有了饭钱,啊,不,应该是面包钱,才这样吧?不要出声,我看看钱包里有多少钱?在机场兑换了日元来着……日元真是太贵了。
可善宇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容熙的猜想。
善宇突然抓起容熙的手,就像以前在海边时那样,在她的手心上写字。他非常仔细地写着,一个字,一个字。
容熙在自己的手掌上感觉着他的手指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字,脸红了起来。
这个,我理解得对吗?
如果容熙理解正确的话,现在写在她手心上的字就是:
——荣·熙,我·们·在·一·起·生·活·好·吗?
面对突然的提议,容熙一下子愣住了。
容熙的手仍然伸向善宇,忘了收回来,呆呆地盯着他有好一会儿。直到把无耻的厚脸皮看得脸红得跟西红柿似的才回过神,直到她可以不颤抖地问他。
“一起……生活?你和……我?”
——嗯。
简简单单的回答就写在容熙的手心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们以前曾经一起生活过,但那是容熙接受镇宇的委托,无可奈何才照顾起那个小寄生虫的。
——一·起·生·活·吧。
这句话一般是男人向女人求婚时说的。至少,容熙这么认为。
这么说,这孩子现在是在向我求婚喽?
此时此刻,容熙身上穿的T恤好像突然缩水似的小了一个号,她感觉呼吸困难。而一紧张额头上就会出现的冷汗也忠于职守,开始从脑门上滚落下来。
等一下,等一下!于容熙!不要一听到这么突然的爆炸性宣言就紧张,要镇静,镇静。
心脏啊!快别这么乱跳了!我现在有话要问这小子呢!
“为什么?”
善宇不明白容熙为什么这么问,简单利落地回答了她简单的问题。
“你说为什么?当然是我想每天都和你睡在一起了!你不是不喜欢宾馆吗?”
听到这话,容熙刷一下,抽回了握在善宇手中的小手。如果这是正而八经的求婚,善宇至少应该这样回答!应该说“你说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可是,可是!这个超级无耻,讨厌到家的好色之徒竟然说为·了·一·起·睡·觉·而·一·起·生·活?
在容熙把面前的三明治碟子扔到这小子脸上之前,他接着说:
“我希望在想亲吻你的时候,能不受任何人干扰,吻你到嘴麻!希望想见到你的时候能见到你,想爱抚你的时候能爱抚你!想和你一起睡觉一起生活!”
现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还没到午饭时间,所以小小的三明治店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
在异国他乡的小面包房里,善宇隔着一张放有三明治碟子的小桌子露骨地追求她,容熙的心都揪到一块了。容熙和无比真诚地盯着自己的善宇对视着,感觉就像沾了一手的面糊。
容熙用纸巾擤了擤发冷的鼻子,视线在追求她的男人和三明治碟子上不停转移,努力不让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他不想结婚,只想一起睡觉,彼此相爱,共同生活而已。
善宇在追容熙,以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孩子可以进行的方式追她。容熙现在必须回答。说YES或者NO。
时间过了大约三十秒,容熙颤巍巍地问道:
“假如我……和你一起生活……我们……住在哪儿呢?”
善宇听到容熙的回答,心里大叫一声“耶”!长舒一口气,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当然是在我的公寓里了,这里的公寓,如果你喜欢汉城的话,那里也有写字楼公寓。”
“当·然?”
男人的回答让女人眉头紧皱。
“和你这种色狼住在你的狼窝里怎么能说是当然?我的公寓怎么办?”
“我的狼窝可比你的鸡窝宽敞很多哦!”
这是不争的事实,容熙无法反驳。
“这么说同意了?”
容熙刚要开口,小店墙上挂的古朴钟表传来了十一声钟响。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听到钟声,容熙回到了现实。
“11点了!我都忘了时间!我们今天要坐12点半的飞机回汉城!”
容熙慌忙从座位上起身,无情地把善宇晾在那儿,一个人朝门口跑去,她的身后传来了善宇的声音。
“容熙!你还没回答呢!”
这些还没吃完的三明治怎么办?
“我先要在一小时十分钟后坐上飞往汉城的飞机!不管是鸡窝,还是狼窝,以后再说吧!”
善宇和容熙乘坐的跑车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危险速度奔驰在大街上,二十分钟后就可以到容熙一行人住宿的宾馆停车场了。从这个时候开始,容熙开始仔细盘算怎样才能不被住在隔壁房间的同事发现,平安无事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容熙刚要下车,昨晚见到过的后视镜上的女孩照片又映入了眼帘,照片上的女孩清纯善良,非常年轻漂亮。
“这孩子是谁啊?”
容熙此时真想这么问善宇。可是她没有问。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就算万分好奇想问个究竟,可还是太不合适了。
这时,男人突然把女人搂到自己的驾驶座一侧,鼻子凑到发呆的容熙后颈上,使劲地闻着她的体香,好像小狗拿鼻子嗅主人的味道一样,容熙吓了一跳。这里可是大白天的宾馆停车场啊!这孩子在这个到处都是门童侍应生的地方做什么呢!
但是,鼻子凑近自己脖子的气息十分温暖,善宇碰到自己后颈的头发非常柔软,所以容熙没有赶开他。
“你在干什么呢?”
被男人半蹲着闻自己的脖颈,容熙有些难为情。善宇只是回答她:
“没什么,喜欢。”
在她的后颈处,有善宇熟悉的淡淡乳液味道,柔和怡人的香味,他留在记忆中的她的香气。
善宇很高兴能再次闻到这种香气,很高兴散发着这种香气的女人就坐在自己身旁,高兴地几乎落泪。
善宇在女人的后颈处闻了个够,好一会儿才放开她,善宇对下了车的容熙挥手说:
“一会儿见!”
容熙一边看着逐渐远去的红色跑车,一边摇头。
“一会儿见?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按照预定计划,容熙应该和同事在一小时五分钟后登上飞往汉城的飞机。只要不惊动房间里的人,顺利回到自己房间就可以了。但是,容熙的愿望不到三十秒就彻底破灭了,宾馆门口站着的人打破了她的幻想。时亨在注视着长生(韩国民间信仰中的一种部落守护神,外形类似于图腾柱——译者注)似的傻站着的容熙,还有刚才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善宇。
时亨不再是平日斯文的面孔,他怒视着和别的男人在外过夜,白天才回来的容熙,看着她头发乱七八糟,在整夜接吻的副作用下肿起来的嘴唇,以及和别人做爱后昏头昏脑的模样。容熙现在这副模样和长及膝盖的六分裤,她身上的少女装束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男人一边盯着她的狼狈相,一边说道:
“很不错嘛,那个男的昨晚当然不会送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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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
时间:
2006-5-2 08:18
第15章 她是我的心脏
在过去的四个月里,容熙把一直缠着自己的男人当成粘在身上,令人生厌的口香糖。男人也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口香糖,但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冲到容熙眼前说这种话。他现在撕下了自己平日的绅士假面具,话语中充满了轻蔑,目光中充满了贪欲,容熙看到他这个样子,惊恐不安。
“于容熙,有的时候你真是漂亮得惊人,所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才会疯狂地追你 。”
容熙自己没有察觉,她现在浑身散发着挑逗气息,让男人想去抚摩她裸露的肌肤。
“你还真够狠心,真能诱惑男人啊!我从不羡慕别人,可现在我非常羡慕那个毛孩子!”
此时的时亨和往日大不相同,他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贪欲,对容熙使用了非敬语,而且一步步走近她,容熙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时亨逐渐靠近了容熙,他的眼神让容熙第一次知道男人只用眼睛也能脱掉女人的衣服。他的目光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令人不快作呕。
容熙非常气愤,冷冷地冲时亨说道:
“你不要再靠近我了!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要喊人了!”
但是,容熙根本威胁不了已经火冒三丈的时亨。
“在没有认识人的外国,和比自己小的毛孩子公然在外过夜,这样的女人讲话还挺文静贤淑嘛!你为什么对我却这么吝啬呢?嗯?”
时亨最后站到了容熙的眼皮底下,附在她的耳边冷冷地低声说道:
“我以为你不是那种开放的女人,所以一直谨小慎微!但是,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告诉我自己理解错了。怎么样?昨天那家伙咬你耳朵时全身都酥了吧?哼!我还以为你与众不同呢,结果你也是那种贱货!”
容熙活到二十八岁,还是头回有人这么恶毒地骂自己。无论是从公司辞职后被母亲撕扯着赶出家门时,还是走投无路被迫接受镇宇和善宇俩兄弟母亲的钱时,都没有遭遇过如此肮脏的咒骂。
这个怪物紧紧抓住容熙的胳膊,弄疼了她,容熙试图甩开他的手,可是越挣扎,时亨就把她的胳膊握得更紧。
“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对我客气点!听到没有!”
突然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地抓着容熙的时亨突然弯下了腰,因为容熙的右脚狠狠踢到了他的长腿上。
容熙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穿的是尖尖的高跟鞋,而不是运动鞋就更好了。接着,容熙又用提包连连砸向时亨的后脑勺,愤怒地大喊:
“叫你胡说八道!”
容熙都快气哭了,勒紧了脖子似的胸闷气短。活到现在,容熙已经二十八岁了,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之外,容熙只允许过两个男人抚摩自己。这种算不上自己什么人的狗东西竟然骂自己是贱货,容熙非常委屈!气愤!难过!
“你这个狗东西,要是再敢碰我一根指头,我就杀了你!”
说完,容熙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宾馆里自己的房间,她感觉到心脏像疯了一般乱跳不已。
“天啊,容熙!你去哪儿了啊?胳,胳膊怎么了?都成青紫色了?”
吴编辑和容熙住同一个房间,她愣愣地瞅着失踪十四个小时的不良作家,不良作家听到她说“胳膊上的淤青”,赶忙冲进了浴室。对于昨天晚上在外边过夜的事情没有一言半句的辩解。
镜子中,自己雪白的胳膊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五个黑紫色的淤青,容熙阴郁地看着这一切。
十分钟后,担心浴室里边情况的吴编辑敲起门来,容熙正用肥皂冲洗被时亨手指碰过的胳膊,洗了又洗。淤青就像是地狱的烙印。容熙一边不停地洗胳膊,一边开始想念刚刚分开不到五分钟的善宇。如果不是马上就要坐飞机离开这里的话,容熙真想把脸埋到善宇的怀里哭个痛快。真的。
“飞机?我们今天走不成了,否则也不会为了这事到处找你。”
容熙听到吴编辑的话很意外,收拾行李的动作也暂时停了下来,疑惑不解地看着吴编辑。吴编辑见状,递给容熙一张名片。
——S&S社共同代表杉原前
“这个人昨天把电话打到宾馆来了!容熙,太棒了!他是日本屈指可数的游戏软件公司的社长,昨天在博览会上看到了你的作品,他很感兴趣!想把漫画人物作为公司这次制作的游戏软件的人物!”
“杉原前?”
这是个好消息,足以使五秒前还糟糕透顶的坏情绪烟消云散。不过,容熙却觉得有点奇怪,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说过这个陌生的名字。
容熙自己回忆了有三十秒,紧接着从自己身上穿的牛仔裤口袋中找出了一张名片,名片上印着的名字和印象中的名字完全相同,就是昨天差点撞到自己的高个男子,奔驰车的主人。
“这是同一个人吧?”
两张纸上清楚地印着相同的名字。
“杉原,杉原?我还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呢?”
“杉原爱子!你怎么在这儿?”
另一个杉原正倚着善宇家紧闭的大门坐在地上,善宇吃惊地问她。善宇不能穿着皱皱巴巴的衬衫去上班,所以回家换衣服来了,没想到爱子正在家门口等自己,就跟等妈妈回家的孩子一模一样。
“我在等你,从昨晚一直……”
善宇听到爱子的回答,心头不安起来。弓着腰坐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的爱子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从昨晚?天啊!你……地上这么凉!”
善宇想冲着爱子大喊“女孩子坐在这么凉的水泥地上,以后要是月经不调怎么办”!可
他的惊慌失措还没有到此打住。爱子又用右手猛拉站在自己面前的善宇的领带,把他的脸拉近到自己面前。
如同善宇对容熙做过的那样,爱子小巧雪白的鼻子也贴在了他的脖颈上。善宇不知所措地望着爱子。
爱子一边把脸埋进心爱的男人脖颈处,一边用不同于往日的凄凉语气问道:
“昨天晚上,你和她一起过夜了?”
善宇没有产生错觉,爱子的语调的确很难过,他知道现在自己要说的实情对爱子非常残忍,但,他还是照实回答了。
“是的。”
善宇认识爱子有两年了,从来没有爱过这个粉红女郎,不过,至少善宇把她看做朋友,总是很坦白。现在这个时候也是如此。
“是的,我和她过夜了。”
听到善宇无情残忍的回答,爱子把脸庞从善宇的脖颈处抽出来,尖声大叫。
“你撒谎!骗子!傻瓜!”
爱子的拳头胡乱落在了善宇的胸口,善宇的身子随之晃来晃去,他苦涩地望着爱子,感觉自己应该任由粉红女郎乱打,直到她打累了为止。
爱子看到善宇毫不反抗地默默承受自己的拳头,更加恨他;看到他因为不爱自己,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荒谬的咒骂和毒辣的拳头,更来气了。爱子哭了起来,眼泪冲掉了睫毛膏,脸上精致美丽的妆容都哭花了。她一边哭得身子抖动,一边骂善宇。
“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银彩是你的FIRST吗?所以无论爱子多爱你,也只能做SECOND!任何女人也不能放在同样的位置上!你是个骗子!呜啊啊啊哇!”
善宇瞅着为了自己放声大哭的女人,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总是为爱情流泪,怎么会这样放声大哭。善宇一边轻轻拍着身体颤抖放声大哭的爱子,一边在心底倒吸一口冷气。他突然想起了容熙以前也曾把头埋在自己背上失声痛哭,不过那次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哥哥。
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泪水呢?
爱子哭了好一阵,才逐渐停止了颤抖。她仍然把头埋在善宇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平静地问善宇。
“她就这么好吗?她对你来说算什么?”
爱子的眼泪打湿了善宇的前胸,感觉很凉。善宇听到爱子的问话,也平静而简单回答:
“……我的心脏。”
这个时候,被善宇称为自己心脏的女人正怒视着头会骂自己是“贱货”的男人。
“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看到你和朋友在一起,一时有点发晕。”
事情发生二十分钟之后,疯狗非常意外地老老实实承认了自己发神经,刚才那张可怕的怪物的脸又重新戴上了绅士的假面具,挂着特有的微笑。容熙看到这种笑容,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总算没有再踢男人的腿。不过,容熙也没有接受他这种令人恶心的道歉。他已经在容熙的胸口上插上了一把尖刀,现在一句“一时发晕”就想安抚别人了吗?这个疯子插在容熙胸口上的刀太深太尖了。
但是,非常遗憾,容熙是成年人了,她至少不想堕落到和眼前这个混蛋一般见识的程度,所以她把到了嘴边的各种咒骂之词又都咽了回去。然后,直视着这个混蛋,冷冷地说:
“对我来说,那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都忘了吧。不过,别的不说,你对我的警告我是不会忘记的。”
“你不是曾经警告我要对你客气点吗!”
在疯狗嚷嚷的胡言乱语中,容熙只接受了其中一条,就是自己被他凶狠地逼着后退时听到的话。
正在这时,吴编辑恰到好处地出现了,她全然不知容熙和时亨之间的电闪雷鸣。吴编辑来提醒他们就要到和S&S公司约定的时间了。
“你们两个人!在那儿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就要晚了!这里可不适用韩国时间啊!”
“现在就走!”
因为是商务会谈,所以容熙身着得体的端庄衬衫和喇叭裙,脚上穿了一双高跟鞋。
容熙像军人一般恪职守礼,转过身去,背对着时亨向门口走去。她一转身,喇叭裙就掀起了圆润的波浪,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一声声响起。时亨丢了魂似的盯着容熙的风情万种,如果容熙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所想,怕是要气得飞上天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你喜欢得要死!真想抱着你好好玩玩。
后脑勺好像被扎了似的,容熙感觉到时亨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于是,心底又涌起了换上高跟鞋的这二十分钟里默念了几百次的愿望。
“要是二十分钟之前,我就穿着高跟鞋该多好啊!”
如果容熙刚才穿着这双尖尖的高跟鞋,她一定会在狗东西的腿上留下一片青紫色!
“おあいてきでうれしいです。どうぞ,おらくになさて(很高兴见到您,请随便坐)。”
容熙一行人被领到办公室后,杉原前用特有的充满自信的微笑迎接客人们的到来。一起来的,兼任翻译的时亨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脸上也堆满了笑容,可是当他听到主人口中快速蹦出的外语时,就再也没法不紧张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再叫一个人过来好吗?我也是在日韩胞,不过说来惭愧,我并不熟悉爷爷祖国的语言。我的搭档也是韩国人,我想他能帮我们翻译一下。”
听主人这么说,时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在见到十秒后走进办公室的翻译之前,时亨确实这么想。但是,当翻译刚出现在办公室
的时候,容熙和时亨手中的咖啡杯都差点打翻在地。
这个手持资料文件,走进办公室的男人,要比大家预想的大公司社长口中所说的搭档年轻许多。他身材修长匀称,身着严肃的高级正装,长及肩部的头发整齐地扎在脑后。除了吴编辑之外,其余两个人都认识这个男人。
容熙更是不可能不认识他,自己一小时三十分钟之前还和他呆在一起,昨天晚上还和他手牵手一起过夜。
“我是明善宇,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善宇的脸皮厚到了极点,说的话也不要脸,甚至还厚颜无耻地伸出手来。容熙傻傻地和他握了手,哑口无言,心想:
“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啊?难道对他说一小时三十分钟再次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吗?”
他们就工作问题,认真讨论了有一个小时,不过说老实话,容熙听这些就像听天书。而且,这个时候,在容熙的眼中,认真地讲着天书的善宇好像成了外星人。
“我们认为于容熙小姐的漫画人物足以吸引女生顾客。当然,不可避免地要对原作进行一些修改。贵公司的出版社里……はい,よくわかりました(是,我知道了)。”
这就是善宇,他一边自如地交换着两门语言,一边以容熙不习惯的成熟男人形象一会翻阅文件,一会摇头,一会又皱眉。
但是,容熙不了解的善宇也会以另一种形象出现。容熙只是看惯了他遇到困难时就咬着笔的形象,这是他在汉城往记事本上写字时的习惯,除此之外,他对她来说完全陌生。容熙愣愣地,酸酸地注视着善宇,不由得心生感慨:
“这孩子是我认识的那个孩子吗?真·是·吗?”
容熙从来不敢说自己很了解这个小鬼。六个月前的一个凌晨,镇宇把这个金发的不良少年领到自己家之前,容熙根本不认识他。就连他的亲哥哥都摇着头说他是“炸弹”,那么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猜透这个变化无常的小鬼的心思,那就更是奇迹了。
话是不错,可它不能让此时的容熙心里好受多少。她现在心中充满苦涩,以为自己很了解对自己说要一起生活的男人,结果却发现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和你说了一会儿见的!”
业务商洽进行了一小时左右,会面结束后,善宇一上来就这么解释。容熙紧握双拳,听这小子继续讲。
“两年前,我不愿意去学校上课时就玩游戏,有一天突然萌生了这种想法——闲着没事,我也尝试制作一个自己喜欢的游戏?后来,爱子带我见了他哥哥,那时,杉原前也正想脱离父亲,独立创业。”
“所以,那游戏还可以。”
两年前,善宇比现在还要小两岁,只有二十岁。一个二十岁的毛孩子居然能够被同行接受,可见他制作的游戏相当不错,不是还可以,而是非常棒。
善宇正在讲述自己神奇的成功经历,突然发现容熙的脸色不大好,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喂,哎!你怎么了?”
善宇一脸关切之情,想抚摩容熙的脸庞,而容熙却安静地避开了他的手。接着,用自己尖尖的高跟鞋突然踢向他的长腿,与踹时亨时相比,速度和强度都减半了。容熙的脚法的确具有和拳法一样的威力。善宇马上弓着背,强忍着痛没有弯下腰去。容熙正想离开,胳膊被善宇一把抓住了。
容熙仍在躲避善宇的目光,善宇却把她的头固定住,正对着自己。
“如果你想对我说什么,就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说过的,不要再把头从我面前转开!”
“我突然感觉你在戏弄我!我讨厌这样!”
“什么?你看到我不是比你小的毛孩子,而是比你出色的青年,你就伤自尊了吧?”
善宇的回答总是这么无情,直接。容熙听到如此赤裸裸的反问,好像受了侮辱,刷一下,脸红了。容熙甩开了捏住自己面颊的大手,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乱打善宇的前胸。
“不错!你这个坏人!我很幼稚,看不得别人比我优秀!你想捉弄谁啊?你这么有钱,当初为什么非要住进别人的鸡窝!”
“今天运气真背。”
善宇的前胸刚刚被爱子一顿乱砸,现在又挨了容熙的暴打,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萌生了这种想法。
善宇只忍受了容熙两分钟的拳头。两分钟后,他抓住了容熙的手腕。
“我非常尊重你的自尊心!但是,容熙!你听我说!”
“你想说什么?”
容熙因为刚才时亨的事情,现在正神经质呢,所以就冲着善宇发脾气,直到听见他后面的话。
“我虽然以前就不讨厌这个工作,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工作更努力了!你知道吗?”
“…………”
“我遇到你之后,就想成为更优秀的人,对你来说优秀的男人!和你相亲相爱一起生活,没有问题的人!”
善宇的话如巨浪一般在容熙耳畔响起,她突然很想在陌生的别人办公室走廊上痛哭一场。于是,容熙把头靠在刚才乱打的善宇前胸上哭了起来。不知道她为什么失声痛哭,仿佛泪腺出了故障。于容熙真的是因为明善宇才变成了傻瓜,无论何时何地都喜欢这么哭泣的傻瓜。
“呜啊呜呜呜……哇哇哇哇……”
容熙想起来自己被时亨蛮不讲理地恐吓咒骂后,有多么想见到这个男孩子,那时,她多想倚靠在他的身上尽情哭泣。
善宇看见容熙突然大哭,忙不迭地抱住她的背部安慰她。
“哎哟……容熙?容熙,别哭了啊!那个……是我不好。求求你不要再哭了!”
“我想成为对你来说优秀的男人。”
善宇能这么说,容熙现在为止遭受的所有悲伤,愤怒,打击都不见了踪影,她感觉到无比的喜悦。高兴,太高兴了,高兴得想哭。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安呢?
虽然自己正在享受爱情,可容熙没有信心只感到高兴,心里一阵难过。她想享受可以从别人,哪怕只是一个人那里得到祝福的爱情啊。自己已经决定不再偷偷摸摸爱一个人的。应该庆祝出现了一个自己想为他哭的人吗?或者……
“我也喜欢你,真的。我也想成为对你来说优秀的女人。但是我真的可以爱你吗?你真的可以爱我吗?我们不会是在做错事吧?”容熙在心里对善宇说道。
此时此刻,在异国他乡陌生的办公室走廊角落里,容熙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无法回头,无法逃避的“爱情”之中。但是,她没有发现爱子正注视着自己和善宇在这个陌生的走廊上热情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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