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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长风
cwf198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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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7 19:52  资料 文集 短消息  [收藏]
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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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刚过,屋墙外爬满了青苔,黯淡的墨绿色潮湿着记忆。月如银镀,水倒映着烛红,幽幽环绕楼阁,丝竹声绵绵不绝……独自莫凭栏。
昨天我去比奇皇宫,参加了沙城城主夫人的寿宴。天下着小雨,我穿件青绫裙裳,飘然衣袂,长发沾了此许雨水,丝丝缕缕贴在鬓角,遮了如星明眸。虽然寿宴上美女如云,我的出现还是让众人眼睛一亮。我的身边围满了男人,他们都是贵胄子弟,或是各大掌门,他们眼中都流露对我的向往。
笑容一直堆在大哥旋风的脸上,他最乐意让我成为众人追逐的对像。他曾在江湖上放出话去,将来我的陪嫁是全套战士极品装备,和我未来夫君的全套极品装备,甚至还可能陪嫁一个小行会。娶了我,就等于娶了无尽的权利与财富。
但是我不快乐,因为云逍遥没有在皇宫出现。云逍遥是个道士,是和大哥浴血奋战创建行会,曾被大哥视为左膀右臂的人。大哥的行会越做越大,他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捎话给大哥,说离开是因为想浪迹天涯,但兄弟归兄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随叫随到!我一直爱着云逍遥,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
我只记得那天在沃玛森林,春雨很细很柔,落在青色的苔藓上。云逍遥告诉我,他会出现在沙城城主夫人的寿宴上。我看了看雨中漫山遍野枯草中星星点点的绿色,觉得早春的生机竟然是如此盎然。知道云逍遥要去参加寿宴以后,就决定要在那一天成为最美的女子,我开始尽心装扮自己,逼着大哥给我买各种珍奇的珠宝和美丽的衣裳,想着要以怎样勾人魂魄的姿容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我在寿宴上却没有见到云逍遥。我一直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骗我,因为失望,让我原本想在寿宴上占尽风光的念头全无,最后那场寿宴的花魁被〖天灵盟〗的灵珠夺去了。
寿宴上,〖枫林阁〗的如枫掌门拉着我的手,笑呤呤地:“长风呀,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我正准备回话,突然一眼看到了“云逍遥”,我足足盯着他看了一分钟,才确定那个人并不是云逍遥,而只是和他长得有些像。他比云逍遥更英俊,一袭雪白道衣,说不出的飘逸。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温文而雅,站在人群中顾盼生晖。这个词本来是形容女子的,可是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过分。接下来的整个寿宴我就待在如枫掌门身边,走来走去,很希望再碰见那个人,看到他我就好像能够看到云逍遥。掌门大姐是过来人,很快就发现了我对那个年轻人的关注,她热切地为我们作介绍:“长风,这是我门下的甘露。”“甘露,这是〖风月家族〗的长风,她可是旋风的心肝宝贝,你们俩一般大哟!”原来这个象云逍遥的人叫甘露,而且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郡主你好!”甘露笑起来一点也不冷漠。“你好”我看着他,那眼光是那么的晶莹夺目,仿佛那里见过,抑或是梦中重现,一时间我不能自己。
甘露是〖枫林阁〗举足轻重的人物,〖枫林阁〗是玛法一大门派,为大哥所一直看重,他纵容着我和甘露。大哥也一直想让云逍遥回来,所以他也纵容着我和云逍遥。我很烦大哥的做法,但我没办法。因为我心中割舍不下云逍遥,同时也无法拒绝甘露的柔情。
然而最让我诧异的是,甘露竟然认识云逍遥,“我们可是生死之交的好友,是在一次同下祖玛七的战斗中认识的。”的确如此,后来云逍遥见到甘露的时候,欢喜得仿佛见到隔世的情人。
男人有时是很大方的,他可以把我的感情当作礼物送给自己要好的朋友,云逍遥绝对属于那种为了朋友的义气可以辜负爱情的人。而我也就真的成为了甘露的情人,我的本意是想这么做而惹云逍遥妒忌,可是他不! 听大哥说,如枫掌门非常气重甘露,将来〖枫林阁〗掌门的位置很可能是甘露的。我未来想延续的富贵中人的那种生活,大哥想要的那种权势扩张,在甘露身上都有机会实现。两相比较,大哥更偏爱甘露一些,他开始对我喋喋不休,说云逍遥只能逍遥江湖,不堪重任,而甘露才能托付终生。我听着,左耳进右耳出。甘露对我很好,但是我无法专心去爱甘露,我就是做不到!
我和甘露曾经分过手,那时他去祖玛阁闭关静修,中途来过〖风月家族〗一次,说是替如枫掌门来拜会大哥,顺道来看看我。甘露就是这个样子,他想看我,但是他从不直接说,而是总能找到各式各样的借口,冠冕堂皇的借口。云逍遥从来就不,云逍遥想看我,说来就来,翻墙跨院,总是在我一脸惊喜之际,浮出得意的笑容,然后又在我依恋不舍的时候,说走就走。
我突然冲动地告诉甘露,我并不爱他。我希望能够从他脸上看到失望和愤怒,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也没有,俊俏的脸静如秋水。我感觉他似乎知道我心里有另一个人,因为他曾喝醉说要等我,直到有一天我能够忘了那个人。他真蠢,和我一样蠢,忘了感情是等不来的。有时候我想,伤害他的人不仅仅是我,云逍遥也有份。我哭得一塌糊涂,55555555555。“别哭了,别哭了。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你提出分手,该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甘露替我擦去泪水。我不敢告诉他我爱的人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云逍遥,我没有勇气。
晚上,大哥请甘露留下和我们共进晚餐,甘露居然彬彬有礼答应了。大哥还不知道我们分手,频频向他敬酒,兴奋地谈论着玛法大地上势力的演变,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未来那可有可无的联姻。说到兴奋处,大哥夸张地猛拍甘露的肩,仿佛他已是妹夫一般,我觉得好尴尬。甘露看也不看我,好象没有我这个人存在似的。我望着满桌的丰盛的酒菜,那道杭帮名菜“西湖春晓”绿绿的,象极了沃玛森林的青草,我开始发愣。“长风,来来,给甘露敬酒”大哥一声命令,唤醒了我。“哦”,我答应着,慌张端起小红酒炉。抬起头,对面的甘露,面容白皙,眼风对视,欲走还留。一瞬,我偷窥到那双明眸内深藏的无奈和心酸。
我和云逍遥还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但都是我先密他,他从不主动密我。每次都是他说他的,我说我的,没有人提起从前,也没有人提起甘露。有一天我一个人站在沃玛森林的小荷花池边,一汪碧水,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边哭着,一边密他,告诉他我想他,没有一天不想他,甘露只是个替身。沉默半天,他回密了,他说他知道自己欠我很多,从前的事情他不想再提了。我和他曾经有那么一段日子值得留恋。但是他现在有了一个红颜知已,他们一起笑傲江湖,日子过得很好。他希望忘了那些过去,并且也希望我能够忘了。他说,他只想要他最好的朋友快乐,当甘露当着他的面哭的时候,他实在没有办法再让他自己爱我。男人的眼泪有时候比女人的眼泪更煽情,也更管用!
于是每天我都期待着自己忘记过去,我又和甘露腻在一起,因为甘露和他长得很像,要让我忘了他的人也许就只有甘露了。对于分手再度复好,甘露很高兴。可是我想,聪明如甘露,难道不会发现些什么吗?但是甘露只是简简单单的高兴。沃玛森林的秋天潮润而温暖。我穿上裘皮侠客装。“长风,你真好看”甘露望着我。我一直都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因为我希望有一天突然遇上云逍遥的时候自己会比较美丽。在我最没准备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云逍遥。他站在比奇城口的木桥上,身边站着一个女孩子,显然是他的情人。我明显感到自己心脏的降温和刻骨铭心的疼痛。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甘露根本就不可能是云逍遥。
秋天快结束的时候,我和云逍遥开始再不相密,也再不打听对方的消息。偶而各大门派聚会的时候,我会看见他,但是我们通常坐得很远,就象两个不认识的人。甘露莫名其妙,一个劲劝我:“不要啊,长风,逍遥是我兄弟,你这样我很难办的。”一天,我和甘露牵着手,像从前一样去沙城的铸造店。“你说过学会了铸剑,第一把龙纹剑要送给我的。”我是答应过甘露,那时我刚刚开始学铸剑,我说:“甘露,等我学会了铸剑,第一把龙纹剑就送给你。”
我曾想做个铸剑大师,而且我实际已经铸出了一把极品龙纹。因为我在铸剑的时候,想着把这一辈子无法实现的爱情都铸在龙纹剑里,让我心爱的人拿着这把剑,去征战,去闯荡,去保护他的爱人。虽然那个爱人不是我,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龙纹出鞘的瞬间,我绝对有把握,他会想起铸剑的人。所以我的龙纹剑虽然铸好,我却不能送给甘露,就像我曾对甘露说过我会把那个人忘掉,但我没有。“嗯~,还没铸好呢。”“是吗?这么长时间了,也该铸好了吧。是不是送给那个人了?”甘露冲我微微一笑,他是一个不笨的人。我也冲他微微一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可笑的说谎者。我们再没说什么,很友好地并肩走出沙城。甘露终于没再问我要剑,但却和我约定,在我生日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共同的生日那天的子时,在沃玛祭坛等我,一直等到我来。我一瞬间满心内疚,又在一瞬间化为满心感动,又在一瞬间变成理智。我想我是不能去的。我开始密云逍遥,我要他带我走。
生日那天晚上如期而至,我没有出席大哥举办的盛会,大哥的盛宴与其说是为我而办,还不如是为他自己的前程而办的。快到子时,云逍遥就站在我身边,我们站在沃玛祭坛入口处,2下3的地方。那是一间小厅堂,没有什么人,周转一排黄里透红的宫灯,照得昏黄地让人想哭,感觉有些什么已经冰冷,有些什么却正要发生……“去吧,他在等你。我不送你下去了”然后他转身就走。“不要走!我不让你走!你会后悔的!”我开始象疯子一样尖叫,我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做就再也没有机会做了。“…逍遥…相信我…天可荒,地可老,万物可枯萎,一切可消逝,唯有我爱你的心永不改变…!”他只是木然站立,无声无息。我觉得自己快虚脱了。我的情感象一场漫天飞舞的大雪,纷纷扬扬,义无反顾地扑向大地,堆积成山,而大地却只是默默无语,看雪花漫天,任雪积雪融。我爱他,所以一路地追过去,一路的奔扑跌撞。万水千山之后,岁月流转之后,我输了,我没有输给他,我只是输给了自己的爱情。我浑身瘫软,只能低低地问一句:“我很想抱抱你,可以吗?”
云逍遥向前一步,把我揽过来,重重地拥进怀里。逍遥!你什么也不要说,就这样看着我…对,就这样…让我们最后一次感受彼此的存在… 可是,他终于还是放开了我:“去吧!”我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了无痕迹。沃玛庙里还零零落落地闪着宫灯,夜已经很深了,冷清着,想着我们的爱情,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曾经开放,但确凿已经凋零。我终于走下祭坛,出现在甘露面前。祭坛里满是沃玛勇士和战将的尸体,教主躺在地上,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我很高兴,你终于来了”甘露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长风,嫁给我”他递给我一枚戒指,一枚具有神奇力量的传送戒指。“如果有人欺负你,不管你在哪,用它瞬间就能把我传过来,让我来保护你。”我再也无法忍受,趴在甘露身上开始哭,拼命摇头。
我想可能我真的爱过甘露,也可能很爱,也可能是宿命的安排。不是这样说吗?那未得到的爱最美!我觉得老天和自己开了个很大的玩笑。这一年冬天是无止境的雨。直到有一天,玛法出大事了。〖天灵盟〗的灵珠,沙城小湘看上的那个空灵的女孩,也就是寿宴上夺得花魁的女子,还没等到和小湘成婚,就匆匆病故!小湘终日沉醉不醒,一时间在玛法传得沸沸扬扬,闻者唏嘘不已。似乎灵珠还和甘露有些关系。这事我是听大哥说的,那时他很着急,飞跑着去托城主夫人提亲,生怕我嫁不掉似的。
甘露约我在比奇的高级道士之家里见面,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我记得甘露喜欢喝那种纯米酿造的清酒,清冽甘醇。那天他就坐在窗口的小桌前,不停地喝这酒。“灵珠的事情,真让人想不到呀!”我叹了口气,甘露只顾喝闷酒,不说话。“听说天灵大嫂向如枫掌门求过亲?”口气里竟然透出一丝快意。毕竟我是个小气的女人,灵珠抢了我的花魁,我还是有一点点耿耿于怀的。甘露只瞅了我一眼,我便立刻深悔自己多嘴。因为在甘露的眼里我看到了迷惘和痛楚,甚至还闪烁着泪光。我发觉那个灵珠在甘露的心中已经投下了阴影。
第二天,甘露又去了祖玛阁,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也没回来,那是我们约定的婚期。如枫掌门派人向大哥道歉,说我们的婚期可能还要往后拖,还说一找到甘露立即催他回来完婚。云逍遥走了,甘露也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没关系,我对自己说,“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放过了自己,我才能高飞”。我照旧过我的日子,杀我的怪,升我的级。我真的以为已经做到止心如水,太上忘情了。可是那天,我独自一人在猪洞杀猪,甘露突然密我,什么也没说,只传来一句歌词:“有谁能告诉我,你是否爱过我,也许这是结果,却为何如此的冷漠。你是否爱过我。你是否还执着。心痛的感觉,伴随寂寞的我。”他说从我向他提出分手的那天,他便开始依赖这首歌。
刹那间,我的心开始剧痛,如同被电击中,痛得不能自已。我的身体变得通透,可以看见鲜血如水一般涌出,猪实在太多了,我无法收手,无法回复他。等到我躺在冰冷地上的时候,终于用颤抖的手开始密他,一遍遍地密他,系统却一遍遍地显示:/甘露 无法查找。
对着无止境的红字屏,我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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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无止境的红字屏,我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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