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当劳的早餐
走出医院的大门,已是早上7点45分,肚子饿得厉害,因为验肝功能必须空腹,所以便没有吃早饭。高三即将结束,体检就在这几天开始,生活便趋向急促,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佳伟从后面赶了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吃早饭去吧。”我望着眼前的他,觉得他依然是那样的自在,平稳的呼吸,灿烂的笑容,生活对于他来说永远是那么的轻松和多姿多彩。
“我知道前面朱鸿兴的面很不错,去吧。”
“面有什么好吃,去麦当劳吧。”
“哇,你也太奢侈了吧,早上便要吃麦当劳啊。”
“麦当劳有早餐的,去吧,我请客。”
我跨上车便和他飞一般冲去了麦当劳,反正不用我掏腰包,便不屑一顾地跟着去了。
佳伟是我在高中最好的朋友,在众多的哥儿们中与他的关系是最铁的,在一次偶然的谈笑中,我成了他“老公”,而他也便成了我的“老婆”。
到麦当劳是8点整,停好车,便拉门进入餐厅。因为店面朝西,所以光线并不充分。餐厅里静静的,只有一对情侣,一对老夫妻带着一个小孩,小孩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活泼得很。
佳伟买了两个吉士汉堡,一杯咖啡和一杯红茶,我们在一个拐角处下。佳伟拿走了我的牛奶,倒入红茶里,牛奶便在深红的红茶里蔓延开来。佳伟说加了牛奶的红茶会很好喝。我将糖放入咖啡,慢慢地用勺子搅拌着。从来没有试过在早上8点和这样要好的朋友坐在这样安静的麦当劳餐厅,品尝这样醇美的咖啡,度过这样写意的时光,哪怕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也是一种享受。
佳伟很快地吞下了他的汉堡,用勺子在已经变了颜色的红茶慢慢地搅拌,一副无聊的样子。
“在想什么?”我便吃着汉堡边问他。
“什么?……”他没有说下去。
“有什么打算吗?譬如考什么学校,什么专业。”
“我想考师范,考政治。和我们‘老板’一样。”
我惊讶于他的回答,不是内容,而是他的回答方式。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平静的语气,沙哑的声音说话。我抬头看着他,他一脸的严肃,静静地喝着红茶。我觉得眼前的他很成熟,略带些沧桑和伤感。
餐厅里播放着Beetles那首浪漫的《Yesterday》,没有其他的声音。我静静地听着他的理想,他的前途,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佳伟是那种表面与内在很不一致的人,他可以简单地拒绝你的要求,可却在某个适当的时候给你一个意外惊喜;他可以在表面上装的很快乐,可却在心里偷偷忍受伤痛;他可以到处拈花惹草,可又会为了一个心爱的女孩在电话的那头泣不成声。可现在他的表面和内在如此的一致,让我有点不太适应,真的,与他相处那么久,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时间在我们的交谈中悄悄逝去,为了赶回学校我们在8点20分起身离开。阳光已在餐厅里蔓延,照在身上暖暖的麦当劳的早餐简单,可因为有了佳伟的陪伴而变得美味。亲情,爱情,友情都弥足珍贵,却只有友情充满清新和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