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湖》第八章 心愿碎片第八章 心愿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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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时间静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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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还是习惯地,在临睡前上好银挂表的发条;每夜,重复着这个细致动作的时候,那些青春岁月就在睡眼蒙胧中浮汤,那千朵万朵银绣球和白绣球,伤感地,一直蔓延到梦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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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旷野上只有一片湖、一座钟、纷飞的烟雾和灰烬;还有,一团不熄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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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渐渐看到火中女人的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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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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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然惊醒,抬头见攀附在兽笼铁枝上的牵牛花如期开了,晨光正透过玻璃似的叶子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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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心中想着阿雪,推开铁栅走到笼外,早蕊却温柔地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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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买了早点。趁热吃完,我们一起去干活。”看到他嘴唇发白,满脸是汗,早蕊关切地问:“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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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好可怕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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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做梦也吓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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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蕊,我想……有些要发展的关系,例如……感情,因为过去,好像还没有真的过去,我得先去弄清楚……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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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蕊望着眼前纠缠的藤蔓,虽然胡狼说得吞吐含糊,还是多少猜度到他的心意,“我让你感到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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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想先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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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就休息,切花让头痛药水养着,开得是牵强些,一时三刻却死不了。”早蕊说的,彷佛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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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鼓起勇气再去找宁母,决心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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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裁缝正为宁母度身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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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为什么会嫁给阿直?她为什么突然不给我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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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母脸色一沉,“你该知道,这些年来,最关心阿雪的,是阿直。她在外头最不如意的时候,只有阿直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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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并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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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先生,算我求你,你放过我们宁家吧。如果不是阿直,我们家就要破了;如果不是你,阿雪也不会无心向学,也不会嫁了个好丈夫,却没一天开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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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觉得事情很不妥当,我要去找她!我要知道阿雪婚后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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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你是死了。阿雪这个孩子,目前最需要的不是爱情,是宁静。唉,我只是希望阿雪有个好归宿,没想到……真是天意啊!”宁母夺过裁缝的木间尺,指着大门口,“你走吧,不要再想阿雪,也不要再来追问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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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宁家,四顾茫然。在街上转了半天,才想起当年跟阿雪一起学音乐的同伴和她们的“五线谱”室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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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之中,因为只知道她姐姐秦玉凤的住处,于是马上到秦家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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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来意,人代为通传之后,回答:“胡先生,小姐不想见外人,你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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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要紧的事找她,请你通融一下,不会耽搁她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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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性子硬,说过不见就不见,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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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位小姐,未免太会摆架子了!”胡狼有点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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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连叫化子都接见吧。”人说完,转身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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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守在门外,望着宅院和垂着纱的窗户,希望等到有人出来。他想,如果出来的是秦玉凤,他说明原因,说不定她就愿意透露一点阿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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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失望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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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连两天,胡狼都到秦家探问,玉凤不是闭门不见,就是早已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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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想让人骚扰,你不要再来罗嗦。”人交给他一张字条,“小姐说,这里有个地址,你可以去问问这个叫‘咏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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