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size=3][b] 飘落,那一缕红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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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看我穿的好看吗?”女儿软软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我看向她,赞美着她的红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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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即将步入中年的男人,有一份成功的事业和一个美满的家庭。朋友们羡慕我说:“你运气真好,事业有成,还有一个贤淑的妻子和一个乖巧伶俐的女儿。”是的,我的女儿,我的爱,恋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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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岁,我初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一种未有过的激情包围着我,它让我有种预感:我会在这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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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所有的年轻男子一样,我凭借着年轻的身体和灵敏的头脑,没出三年便成为一个知名公司的行销经理,优渥的薪金让我一步步学会享受生活,也沉迷于都市特有的“速食爱情”游戏中。纸醉金迷的生活在一点一滴地侵蚀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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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不知是我第几个女友,我们在Pub里认识,之后的两个星期就开始了同居生活。我喜欢她,因为她深邃的眼睛,白净的肌肤;我喜欢她,因为她那深潭似的眼中都是我的身影。我呵护着她,像呵护着一个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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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喜欢逛街,红裳也不例外。每次出门,我们都会卷回很多东西,只有一次,我们只买回了一件商品—一套红色纱裙。还记得红裳看见这套裙子时渴望的目光,就像一个小孩子看着一杯冰淇凌,我失笑,从没见过她这种着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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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喜欢吗?我们把它买下来,好吗?”为了她的一个笑容,我竟花掉了半个月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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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裳穿着红色套裙,如一个误入凡间的玫瑰花仙,娇艳而多姿。我紧紧地抱着她,不愿放手,因为她只是我一个人的玫瑰花,只能为我一个人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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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踮起脚,揽住我的脖子,“轶,你觉得我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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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我点点她的鼻子,“红裳就该配‘红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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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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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我的红裳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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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起,红裳的这套红裙经常挂在窗边,随风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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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两年即逝,我和红裳依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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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母亲给我打电话,说她病重,我听后马上赶回去,却发现原来是场骗局!我到的时候,母亲正坐在桌旁喝茶,对面是一位很秀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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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我和女孩渐熟,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对于我来说,她是一位很好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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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见面的时间也逐渐拉长。母亲听闻,自是欢喜,命我赶快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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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红裳,但我知道,我们将永远是情人。因为我的婚姻中不会有爱,我的妻子也不会是我的爱人。见过了母亲为不爱她的父亲天天以泪洗面,我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妻子是个朋友或知己,也许结婚不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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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告诉裳我结婚的事,因为我知道她即使知道,也不会离开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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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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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点多,我回到家,发现红裳趴在沙发上睡着了,颊边还有未干的泪痕。我的心莫名的缩紧,甩甩头,我忽略掉这种感觉,摇醒了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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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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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快起来,回房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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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裳拉住我的手,“你……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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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没想到裳已知道这件事,我抱紧她,“裳,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她确实会是一个好妻子。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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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你爱我吗?”红裳抱着我,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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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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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轶,我要的不是喜欢,而是爱。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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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何必执着于这个词,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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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裳主动地吻了我。我望进她深邃的眼里,有着浓浓的哀伤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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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裳,我不爱你,因为我不懂爱,也不会有爱。但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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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裳就不见了踪影,我知道这次再也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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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我娶了我的妻子。虽然妻子很温柔也很体贴,但我总觉得心里总有一个角落是空空的。只有在每天回到我和裳的房子时,看到那随风飘舞的“红裳”,心里的角落才被填满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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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六月的一天,我接到了一通来自医院的电话:有一位叫“红裳”的女士出了车祸。她的书包里有身份证和我的联络电话。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放下电话,我飞奔到医院,却看见裳被推进加护病房。医生说裳伤得很严重,随时都有可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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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病房,握着裳的手,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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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裳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直到心电图仪器发出刺耳的“哗”声,医生宣布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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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疯狂地冲向床边,疯狂地吻着裳那冰冷的唇, “裳,我爱你!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