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恐怖的粉红女郎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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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有两个星期没有见面了，不过根本没有母子重逢后的喜悦，连一丁点的激动也没有。老女人凝视着自己一生中最伤脑筋的小儿子，浑身发抖，善宇则避开母亲的视线，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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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注视了儿子一分钟，然后抓起旁边的坐垫朝小儿子扔过去，以此作为欢迎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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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啊？你干什么啊？自己办了退学手续？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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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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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没有躲避飞过来的坐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就算飞过来的不是坐垫，而是花瓶，他也不会躲，只会沉默地承受。母亲的情绪越激动，善宇的态度就越平静，而他这种充满了敌意的沉默只会越发助长母亲的怒火。最后，她歇斯底里地咒骂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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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说话？你的嘴粘住了吗？你哑巴了吗？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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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善宇的眼中出现了客厅墙上挂着的，奢华的相框里的全家福。美丽高贵的中年妇女，斯斯文文的丈夫，两个长得很像他们的面庞清秀的儿子，一家人看起来和和美美，就像这奢华的相框一样非常完美。但是这张可恶的全家福却少了一个本应该在其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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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妈妈和镇宇的怒目而视中，善宇抓起了保姆端着的咖啡杯，然后用尽全力，朝着奢华而讨厌的照片正中央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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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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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呀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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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框的玻璃像蜘蛛网一样裂开了，昂贵的咖啡杯也摔成了碎片。伴随着杯子破碎的声音，老女人尖利的惨叫声也回荡在客厅里。破裂的声音，还有善宇摔杯子时的眼神好像替他告诉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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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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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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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胡作非为的儿子的胆大妄为，老女人气得说不出来话了，她平时就有高血压，现在站都站不稳，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于是，哥哥镇宇接替母亲继续对付这个毫无礼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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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宇一脸苦相，根本不像今天刚刚订婚的新郎，他也和善宇一样一言不发，慢慢向弟弟走过去，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挥起了拳头猛击，把弟弟的面颊打得都快要凹陷下去了。挨了打的善宇顿时感觉眼冒金星，可还是一声不吭。接着，镇宇又十分斯文地告诉弟弟为什么挨打，一点不像刚才那个使用暴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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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妈妈不孝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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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镇宇又反方向猛击善宇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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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在哥哥订婚典礼上捣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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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觉得嘴里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好像是流血了，最后一拳打到脸上时，善宇再也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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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随意欺负哥哥朋友的代价！你到底把容熙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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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容熙都会先去翻家里的冰箱。这次，容熙把买回来放了两个多月，快成了醋的酸泡菜，可能会吃死人的过期鱼凉粉，吃剩下的鱼罐头，蔫洋葱等等全翻了出来，和着冷饭一起倒到煎锅里乱炒一通。然后也不找个饭碗盛出来，而是就是煎锅大口大口吃，腮帮子鼓起老高。容熙给它起名叫“郁闷炒饭”，心情忧郁或者生气发火时就毫不留情地炒，毫不留情地吃。这样，无论有多伤心，多生气，吃过以后心情都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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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边回来的那个傍晚，容熙一走进黑灯瞎火的屋里，就开始翻冰箱做炒饭，然后大口大口往嘴里送，使劲咀嚼。那个戴着黑墨镜，用鼻尖看人的小胡子真让人讨厌，还有善宇也很可恶，好像冻成了冰块，就这么走掉了。一个人煮饭一个人吃饭的容熙今天格外心酸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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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望着煎锅里堆得跟小山似的炒饭，闷闷不乐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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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这么吃饭会发胖的，要不要吃颗泻药再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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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生活，这些对于容熙来说，就相当于生存喘气一样理所应当。考上大学来到汉城后的八年就是这么度过的，像前两周那样和别人同住同吃反而是不正常的了。何况同住的那家伙面对容熙准备的饭菜不但不领情，竟然还在记事本上挑三拣四说是“狗食”。现在，这个家伙刚刚从眼前消失了四小时四十六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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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好，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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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的脑袋里是这么想的，她在吃饭的桌子上看到了那家伙的烟盒。容熙呆呆地望着烟盒，小心翼翼地翻开，白色的香烟一支支滚落到饭桌上。容熙把香烟排成一排，一支支地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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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来……来……不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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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这是咒语不成？“来”的话音未落，门铃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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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冬，丁冬，丁冬，丁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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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铃的响声，容熙立刻扔下香烟，几乎是飞一般地冲向大门。然后打开了门，预想着门前会出现总是歪着脑袋的善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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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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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ひさしぶり，せんうさん（好久不见，善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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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门口出现的人并不是个子高高，叼着香烟的善宇，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容熙一开门，这女子就双手环住容熙的脖子，要来亲吻她！容熙的嘴巴刚吃过炒饭，就突然接受了她的亲吻。这个女人亲吻过后松开容熙，打算确认一下对方的脸庞。于是，容熙和她一下子成了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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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哇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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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没有同性恋倾向，所以至今还没有和女人接过吻，也不想和女人接吻，这个女人好像也是如此。于是，两个女人马上分开了，几乎是以光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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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盯着这个稀奇古怪的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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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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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搭配穿着的，身上背着扎眼的粉红色包，嘴上涂着粉红色的唇膏，旁边是从刺眼的入侵者嘴里流出来的东西，一直延伸到酒窝……容熙没有料到会传来陌生的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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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なに？せんさんでじぁないお（怎么？你不是善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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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明是日语嘛。接着，容熙的耳边又传来了生硬的韩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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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わたしは（我是）……啊，不，我是杉原爱子。你是善宇的女朋友吧？你……是什么？啊，不，你是谁？对，请问你就是银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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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容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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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还有银彩？那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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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银彩的死并不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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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一边伸出胳膊让家庭医生测量血压，一边冷冰冰地强调说。此时，善宇也把脸侧向护士，以便处理撕裂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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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对家庭的印象仍然很糟糕，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嘴唇撕裂的疼痛，还是因为母亲的冷酷无情。撕裂的嘴唇只要贴上橡皮膏就没事了，可挨了打的面颊却鼓起老高，肿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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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孩子的脸被打成这样，世上哪有做母亲的不心疼的？可是比起儿子的伤口，老女人却更关心儿子给自己的心灵造成的伤害，所以她咬牙切齿地命令自己的儿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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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准再挑三拣四的了，赶紧给我回学校去！三年前你惹的祸到现在都没有彻底平息！你再在那儿学习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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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儿子毫无兴趣听母亲关于自己未来的冗长说教。一直坐在客厅里的善宇站起身来，背对着母亲和哥哥，歪歪扭扭地朝着客厅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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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真没礼貌！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竟敢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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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善宇突然怒吼一声，终止了老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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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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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客厅里所有的人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善宇转过身来，大步走向母亲，眼神中充满了怒气，悲愤，还有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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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不要管我了！我没有让你为我做什么吧？所以你也不要管我了！我反正疯得要死，所以您就干脆不要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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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近乎惨叫。善宇很久都没有讲过话了，所以说话不太流利，说完之后他开始急促呼吸。接着，儿子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轻蔑地瞪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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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进了精神病院，高贵的您感到很尴尬吧，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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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缓慢的语气中饱含轻视，他紧接着又用残忍的辛辣语气质问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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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还是不开口说话的话，您会怎么做呢？把我也关进铁房子里，不高兴就烧死吗？就·像·银·彩·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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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儿子可怕的质问，老女人感觉好像被谁掐紧了脖子，说不出话来。她几乎是一边倚着镇宇半躺在沙发上，一边盯着善宇，盯着现在比自己高出很多，要扬起头才能迎上他的视线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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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是个小孩子吗？你这么善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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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也用苦涩的眼光盯着母亲。每次看到母亲，善宇的脑海中总是反复浮现相同的东西，十六岁后就不再长大的美丽银彩，这成了母子之间一条无法逾越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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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沉默之后，母亲的耳边传来了善宇低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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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让银彩复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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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眼神中一片茫然，她摇了摇头。她不是神仙，不可能让人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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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善宇冷漠地对母亲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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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切就都结束了，妈妈不能为我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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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母亲在昏倒之前，被背进了卧室躺下，开始点滴生理盐水。佣人们退下后，客厅里只剩下镇宇和善宇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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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南有处写字楼公寓，一个人住还不错，你现在就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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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看了看哥哥递过来的写字楼钥匙，摇了摇头。看到善宇这副样子，镇宇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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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镇宇生气是因为弟弟又闭上了嘴，还是不听自己指挥的态度。不过，镇宇还是把钥匙硬放进了善宇的夹克兜里，然后用低沉的嗓音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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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再回学校，我不会勉强送你去。但是你如果再像今天这样对待母亲，或者随意欺负容熙，我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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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哥哥还挺绅士的威胁，善宇的眉毛奇怪地上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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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善宇用哥哥的笔在记事本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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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对哥哥来说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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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宇面无表情地看着弟弟的问题，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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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关你的事，我现在是在警告你！不许再碰容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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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宇现在的表情，比善宇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难看。善宇坏坏地歪着撕裂的嘴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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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我喜欢那个女人呢？她的小嘴也很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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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突然从镇宇的眼睛中看到了闪电。他意识到自己触犯了哥哥的禁区，也许表面绅士的哥哥会因为这件事杀了自己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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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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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宇越生气，善宇就越觉得好玩。想让铁面人，超级无敌喜怒不形于色的哥哥激动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办到的事情。但是，被灭口也绝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今天晚上不是已经被哥哥揍了三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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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把镇宇值得纪念的订婚典礼搅得一团乱，所以镇宇见了他就不由分说拳脚相加，可是再打下去的话，善宇的脸就可能保不住了。善宇用力撇开要杀了自己的哥哥，然后一边做出危险的表情，一边在记事本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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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什么也没有做过呢，以后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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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这段时间真的和女人住在一起！你和善宇哥一起住了两个星期，哎哟，真羡慕你啊！那容熙小姐，你也是善宇哥的SECOND（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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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两个女人正在卫生间里并排站着刷牙，容熙听到爱子嘴里嘀咕的乱七八糟的话，手里的水杯差点掉下来。什么？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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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哥在日本很有人缘，所以在这里理所应当也是这样，不过以前他睡着的时候喊过银彩的女人名字，所以我就把你当成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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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他睡着的时候喊女人的名字？”容熙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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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被送去日本学习，可是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只顾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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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在爱子旁边继续刷牙，心里有点酸酸的。和男人接吻已经够讨厌了，和女人接吻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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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个，你好像误会了，我和善宇没有任何关系！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他是贴在我身上的寄生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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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辩解说。爱子忙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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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寄生虫……谁？不，是什么？和寄宿生的意思差不多吗？不过，寄宿生为什么要贴到房东背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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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贴在身上的寄生虫”这句话高难度的隐喻含义。容熙努力控制血压不要升高，至少在爱子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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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版金发魔鬼爱子戴着粉红色的假发，她突然变得一脸甜蜜，诡异地笑着问容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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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的房间在哪里？我今天就住那里了！我和喜欢的善宇哥今晚就可以好好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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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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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女郎说要住在善宇的房间里，容熙产生了不祥的预感。爱子扑哧一声笑了，愉快地做了一个要把人气死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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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性！不要紧吧？容熙小姐不是独占善宇哥两个星期了吗？那今天就请把亲爱的他还给我一个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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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容熙一直憋着的火再也压不住了，一下子火冒三丈。这丫头现在胡说什么呢？谁独占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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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是个生活检点的姑娘，认为应该“友好地对待外国人”，可是她丝毫没有要对这种不知廉耻的花花小姐客气的意思。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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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女郎摇晃着脑袋看着面前的韩国女人脸上失去血色，变得十分苍白。容熙真怕这个小丫头再说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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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都没得商量吗？容熙小姐的嫉妒心很重哦。好吧！这是容熙小姐的家，我让步。那，附近总有情人旅馆吧？还有，这边的房费一般是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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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被误会成嫉妒之神化身的容熙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咽了咽口水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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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没去过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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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容熙小姐和善宇哥就一直只在家里做喽？这样是不是有点单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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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容熙又被可怕的第二颗误会导弹击中，差点一屁股坐在卫生间的瓷砖上，她赶紧抓住洗面池撑起身子，避免了难看地摔倒在地。容熙强忍着，才没有把牙刷扔到这个小丫头的脸上，相反，她尽可能地用长辈般的、无比镇静的声音诚恳地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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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一次，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的耳朵没聋吧？我和他没上过床！我和他，和任何人都没有上过床！我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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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还平平静静的声音，到后来就成了高声嘶喊，回荡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容熙结束了自己的猛烈反击，上气不接下气。爱子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又拿出字典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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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闺女……黄花闺女……找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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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子把视线从字典上挪开，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容熙。面对如此露骨的目光，容熙用充满疑惑的眼神和面前这个小丫头对视着。最后，爱子可怜兮兮的声音打破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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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这个年纪了，还没有任何经验！真可怜！容熙小姐身体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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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丫头发自内心的同情，容熙在心里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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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今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一个金发魔鬼就够我应付的了，怎么现在又来了这么个粉红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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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准确地说，是一百四十六秒之后，最开始折磨容熙的金发魔鬼回到了她的鸡窝，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面颊肿胀嘴角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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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子就为了看善宇，才漂洋过海来到这里，可善宇见到她后的欢迎词却冷淡简短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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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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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善宇一进屋，爱子就像个小皮球一般蹦到了他的面前，狂吻一番作为见面礼。现在她并没有因为善宇态度冷淡而受挫，而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善宇肿胀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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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善宇哥啊！你的脸怎么肿了？难道你在这加入什么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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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眉头紧皱，不知道是因为爱子来到这儿，还是爱子抚摩伤口弄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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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地址是让你把东京房子里的行李寄给我，谁让你直接提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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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爱子最开始拽着的巨大的箱子应该是善宇的行李了。容熙愣愣地看着小丫头狂吻善宇，还有他们令人感动的相逢场面。善宇是这样向容熙介绍粉红女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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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杉原爱子，我就读的学校同一级的同学，是在日侨胞，三岁去的日本，还有……是我的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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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档不是指一起工作的人吗？什么啊。如果玩电脑游戏也能称为工作的话，那善宇和爱子倒可以说是相当完美的拍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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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7点，爱子来到容熙家开始上班，一直到太阳落山月亮升起的晚上7点。如果除去一天当中吃饭、睡觉、抽烟、上卫生间的时间，他们就是名副其实地生活在电脑游戏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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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时候，爱子坚持要在容熙家里和善宇住在一起，这个提议遭到了善宇和容熙两个人的断然拒绝。虽然阐述理由的出发点是值得赞扬的伦理道德，“这么大的姑娘哪能住在一个大小伙子房间里啊！”实际上还有更加实际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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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房间已经小得连呼吸都困难了，怎么能让你再住进鸡窝呢？少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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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窝主人听到善宇最后提到的“鸡窝”，心里有些不快，可是就算不高兴，那也是显而易见的真理啊。坦白说，如果让容熙说实话，她会把嘴凑到善宇耳边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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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说这儿是鸡窝！你见过这么大的鸡窝吗？见过吗？这是别人几年时间苦心经营，血泪汗水浇铸的结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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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住惯了二百坪豪宅的少爷看来，这个小房子只能算鸡窝，可对于容熙来说，这个十三坪的鸡窝里倾注了二十几岁的青春年华，是血泪汗水的结晶。容熙在心底这样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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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变成黄色的小鸡，在善宇哥的怀里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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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女郎的话听得真真切切，可容熙还是不得不咬紧牙关闭上嘴。现在的寄生虫已经够难缠了，她不想，绝对不想再加上一个，所以只能缄口不言了。如今四个星期过去了，容熙反而觉得当时应该下定决心痛骂一顿，那样可能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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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子除了睡觉以外，一天中有超过十二个小时都和善宇粘在一起，容熙一见到爱子，就深切地感受到祸不单行！而且，这个粉红女郎还时不时无情地戳容熙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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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小姐不关心善宇哥，这真是太让爱子感到幸福了，不过我真的很纳闷！那么久不和任何人做的话太浪费身体了吧？容熙小姐那里不会发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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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已经耐着性子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四个星期，所以现在终于知道了这个二十岁的愣头小丫头并没有什么恶意，可她仍然无法适应从爱子可爱的小嘴里蹦出来的讨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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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发霉！以后要是发了霉，我会第一个告诉你的，爱子！所以，现在拜托你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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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容熙很想接着再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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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家里只知道玩，我和你们不同，我为了生存要在家里画漫画啊！这个好色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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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容熙只能把这个令成年人热泪盈眶的理由咽进肚子里，她没法把这些话讲给比自己小八岁的小孩子听。所以，容熙就对比自己小六岁的那个稍大一些的男孩子大吐苦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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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不记得我们制定的规章制度中明确写了不经对方同意，不得带恋人、情人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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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疲惫地盯着一脸严肃的容熙，容熙把六个星期前制定的同住协议书推到了善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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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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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记事本上的回答，容熙放心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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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马上收拾行李，带着那个丫头从这里消失，去宾馆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好了！你明明就是违反了规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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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善宇对此的回答却是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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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可能！那丫头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情人！她是我的朋友和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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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最后添加的一个短句点燃了容熙压抑至今的满腔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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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难道你嫉妒那个丫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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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我？嫉妒谁？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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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气得够呛，一时语塞。她知道现在应该立刻把记事本扔到男孩子脸上，大喊“开什么国际玩笑”！但是，她没有料到本上的字，真的是没有料到那些字会像一把尖刀一样，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心里。他总是用这种令人尴尬的玩笑去刺痛容熙的心，可这一次的玩笑却和往常大不相同，怎么也不能一笑了事，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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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脸色，是不是过分难看了？声音没有发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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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开玩笑了！你们在这里这么闹，我就没法集中精神画漫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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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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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一个人过惯了，和别人一起生活感到很别扭！你的钱多得可以买电脑，为什么还要长期呆在这里！你不还说这是鸡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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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越长，嗓音就越发颤。危险……危险……怕是这小子那天在海边对我施了什么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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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好不容易忍住脖子被勒紧的感觉，勉勉强强做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盯着善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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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走吧，这样最好，对你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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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一直坐在电脑显示器前，面无表情地倾听容熙说话，这时他又面无表情地在记事本上写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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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喝酒后更坦率，就是笑声有点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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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是在指责容熙。容熙很生气，凭什么要受这种毛孩子的责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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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酒的时候也是相当坦率的！的确，有时候我会羡慕爱子，她和我不一样，她年轻，漂亮，开朗！但是仅限于此！你好像产生了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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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最后深吸一口气，向男孩子发出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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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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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宇先是长长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傲慢地把烟吐到天使般姐姐的脸庞上。然后，又在记事本上写了些字，丢给容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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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被辛辣的烟雾呛得双眼噙泪，所以纸张在容熙的眼中变得灰蒙蒙的，上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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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姐·姐！